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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皇宫——
“胡相请——”
“文大人先请——”
皇宫外围的一处红墙包裹的十几人宽的过道内,刘鹏用了十几年的女官文婷正在给同样执掌内阁十数载的,近二十载的老相胡均订带路,只不过从两人的推诿中,就可以发现两者之间的熟悉。
其实两人从严格意义上讲都是汉国体系下的“超标”产品,在目前汉国持续推进退休制度的情况下,像胡均订这样一个执掌大汉帝国相位的十几年,到明年就二十年的这么一个人,其实受到的质疑一直都是不断的,甚至要比违反内廷更换规定的文婷还要惹人非议。
以至于在外人眼里,尤其是那些和他同一时期的阁臣眼中,这位胡相,简直就是一个“独夫”,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民贼”。
甚至这些年不断有人上书要彻查“胡党”,对于这些与胡均订有关接触,或者有过直接关系的官员,那些人基本就一個看法“结党营私”,没有其他的想法。
或者说,对于那些渴望登顶权力之巅的人来说,哪怕目前的内阁被帝国议会掣肘,但所有人都明白,那只不过是假象,毕竟内阁才是真正发号施令的地方,而大汉帝国的权力基本就在皇权,阁权,议权之间流转。
没有人不喜欢权力,哪怕他是一个“太监”。
这句话是原来某个汉州贪墨之官,在自己死之前所说的话。
作为近二十年的“独相”,胡均订一直对自己有高的要求,哪怕如今年已年过五旬,但他依旧每天神采奕奕的处理公文,协调处理目前陆军和海军之间,乃至军部和内阁之间的矛盾。
汉国立国二十四载,并不是外人想象的一帆风顺,最起码在胡均订眼中,“国事艰难”这四个大字,算是体会的彻彻底底了。
但哪怕如此,在那些人眼中,宰相是什么,那是“风暴”,是一辈子都要仰望的月亮,但有个人做了近二十年相位,今年结束,到明年上半年结束,就整二十年了。
这对于那些人来说,简直就是不可原谅的“罪行”,但就像当初刘鹏面对朝中非议所说的那句话:“人人都说胡相是独相,是奸相,但朕问你们,你们谁能够在这二十年,做到他这样的成绩??”
而对于外界的议论和抹黑,胡均订也没有任何回应,就像他相信刘鹏私下对他说的话:
“君为萧何,朕亦为刘邦!!”
——
“陛下,胡相来了——”
正靠在软榻上打盹的刘鹏眯着眼,瞧着外面站着的胡均订,低声说道:“让他进来!!”
随后又补了一句:“将神州送来的春茶沏上一壶,送上来,杯子要是云鹤杯。”
【汉国官窑,改良至青花瓷技术,以青釉为面,用火山灰调和的篮彩描画出各种各样的图案,其中云鹤就有上青天,鸿运高升的意思。】
“臣胡均订拜见圣上-——”
“起来吧!!”
望着跪在脚边的胡均订,瞧着他那白发丛生的两鬓,刘鹏威严的双眸中柔和之色一闪而过。
“谢陛下!!”
“坐——”
待两人坐下后,刘鹏瞧着这位胡相,笑着说了句:“内阁之事,如此繁杂,胡相何必再往朕宫中来,怕不是又是什么好事,什么捷报吧??”
胡均订脸上闪现出尴尬,随后一本正经的回答:“启禀陛下,目前幽州战事已然到了关键时刻,今天上午董子秦发来奏报,说已基本准备就绪,在路易斯安那的骑兵军,也已经占据了靠近内陆地区的边境线一带城市,正在计划往大西洋方向打——”
“哦,这不是好事吗??”
“怎么还要特意跑来汇报??”
刘鹏一副很高兴的模样,但只有对面了解他的胡均定,这一切都取决于他接下来说的话。
“陛下,事情是这样的,打路易斯安那,需要时间,尤其是打沿海城市,更是如此,我军目前正处于包围敌南方军的关键时期,如果光靠陆军,怕是太过缓慢,真的弄迟误了,怕也是到后来于事无补……”
胡均定作为人精中的人精,说话的方式简直就是滴水不漏,他没有先说问题,而是和刘鹏解释了一遍目前幽州战局以及路易斯安那那边遇到问题,以及两者之间的联系。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老实憨厚的“务实派官员”,和传闻中的老奸巨猾有本质上的区别。
“嗯,你说的对,战事要紧,不能拖……”
刘鹏先是点头,随后便用“洞察一切”的眼神说道:
“说吧,是不是海军的问题??”
胡均定立马做出“震撼”的表情,跟着拍了一个“陛下圣明”的马屁,随后又跟着说:
“陛下所言极是,确实是海军和陆军的问题,目前陆军那边海军出兵,直接在陆军打过来之前,占领路易斯安那沿海港口城市,降低陆军的作战强度,甚至陆军还希望海军陆战队,也参加这场战争……”
(汉国海军陆战队的人数不算太多,目前也才不到五万,但却个个都是精锐)
“但问题就是,海军是以主力参战,还是辅军??”
“若是主力,则是否参与对其他战事的指挥与参与??”
“若是辅军,是不是意味着陆军指挥海军??”
“陛下,海陆两军的人,已经快因为这事吵起来了!!”
胡均定先是把前面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随后又提醒了刘鹏一句,目前海陆的矛盾,说话的步骤,一环扣一环,可谓老辣!!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刘鹏表情瞬间变了,随后冷哼一声道:
“既然他们谁也不服从谁,那么朕就让一个能够镇的住他们的人去……”
“胡相,你认为太子如何??”
刘鹏训斥一句后,立马话风一转,让胡均定有些猝不及防。
“额……”
胡均定这次确实有些慌张了,本来按照他的想法,对于这种事,以他对这位龙武皇帝的看法,他多半会各打三十大板,最后从海陆军中选个德高望重之人,解决这件看起来简单,实则涉及军权的要害。
“陛下,臣以为,太子乃是家事,故而,臣无权讨论!!”
胡均定冷静下来后,马上做出一副“不参与”的态度,然后又话风一转说:
“太子是储君,是国本,若要让太子去监军,怕是……”
“怕是有生命之危??”
“有人谋害??”
“不不不,臣绝无此意!!”
胡均定被后面那句话吓的手中的茶杯都拿不稳了,额头上也稍显细微的汗液,可见刚刚那两句话,多么的吓人!!
“臣的意思是,自古以来,储君居东宫,而摄四方,我朝目前已历二代帝皇,这三代,自然要稳重些……”
“哦,稳重,又是一个汉文帝??”
刘鹏挑眉质询,直让胡均定这么一个老练之人,都有些慌乱,因为他这个时候,确实很难猜测这位“圣君”的真实想法。
看着有些不愿意继续回答这种敏感问题的胡均定,刘鹏心底一叹,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干了近二十年了,胡均定也已经到了“自保其身,安稳退休”的阶段了,不复昔日果决了!!
“胡相,朕看,既然他们都不服对方,还是让太子去吧!!”
“毕竟,前线百万将士彻夜厮杀,披甲染血,抛头颅,洒热血……”
“太子身为储君,没有道理不去!!”
刘鹏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在胡均定惊讶的眼神中,定下了太子监军的大计。
眼见如此,胡均定也只能拱手答应:“陛下英明,臣不及也!!”
刘鹏表情复杂之色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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