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堂冷淡的眼神。尉迟凤鸣觉得有些话若不说他会憋死。难道自己眼看着长大的这个女孩,嫁了人就与他在不亲近了吗?他们也不是寻常的关系,好歹是相互陪伴着长大的。
回忆以往种种二人相处的融洽,她绝色的容颜,遭遇困难时的果敢坚决……他还是不甘心,万分不愿意放手。
尉迟凤鸣趁着席间热闹时,大咧咧的起身出了门。
片刻后,有个小丫头进屋来趴在云想容耳边低声言语了几句。
云想容先是一愣,只眸光中有闪过一些疑惑,便笑容如常的对孟氏道:“母亲,我出去一下。”
孟氏只笑着点了点头,就与二夫人继续说话。
云想容离席,到了花厅的侧门。英姿和柳妈妈都笑着道:“夫人要去更衣吗?”
云想容笑道:“柳妈妈留在这里帮我瞧着席间之人都有什么举动。英姿随我去吧。”
她虽轻笑着,可眉目中有锐利星芒闪烁,柳妈妈和英姿都是云想容身边的老人,自来知道她的脾性,露出这般警觉的神色,定然是遇到了什么不同之事。
柳妈妈郑重的道是:“夫人放心。”
云想容便与英姿出了门。
英姿见云想容神色不对,低声问:“夫人,可是发生何事?”
“凤鸣表哥说在西花园等我,说是有话要对我说。英姿,你去西花园将他叫来。我们要谈话,也没有避开前厅的道理。”她行得正坐得端,若真跟着尉迟凤鸣去了西花园背着别人说话,那才是真的有问题。
英姿闻言道是,眉头紧锁的快步去了西花园。
云想容则是站在兼济堂右侧回廊下的背阴凉处摇晃着雪白丝帕扇风纳凉。
不多时英姿随着尉迟凤鸣回来。
尉迟凤鸣英俊的娃娃脸上明显带着薄愠,踏上台阶,见云想容侧坐在一旁,强压着怒火道,语气有了些嘲讽:“怎么,到了今日,做了伯爵夫人,连跟我去花园子里说个话都是忌讳了?”
云想容眼眸却似平静的古井,兴不起任何的波澜,浅笑盈盈仿若听不出尉迟凤鸣语气中的讽刺,笑道:“若是真的忌讳,就不过会得了信儿就出来,还让英姿去找你来了。”
她成婚之后改成了妇人的装扮,云髻堆叠,衣着鲜艳喜庆,容姿越加出众,她只闲闲的坐在那里微笑着看着他,就已让他心里的火气消了一半。
火气消了,回想方才说过的话,尉迟凤鸣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火,在云想容对面的回廊靠着,双手盘胸道:
“我只是气不过,你如今有了夫君,就连故友都给忘了。容容,你要是真的生我的气还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你可以说。不必要每次见了我都冷眼相对,好像我是敌人一样。”
云想容自然知道尉迟凤鸣的性子,他看起来随和,性子也活跃张扬,可内心里尉迟凤鸣有自身霸道的一面,十分的男子主义。他所说什么有意见可以说。说出来只会引得他不满罢了,他又不会真的听。
更何况,她为什么要与他说?原本以为他们是一类人,如今看来,他们根本就是两个路上的人。
“凤鸣表哥说笑了,我哪里当你是敌人?若真当你是敌人,这会子我已然不会在这里。你说有话与我说,是什么话?”
尉迟凤鸣皱着眉头道:“容容,你嫁给沈默存幸福吗?”
云想容挑眉:“为何这样问?”
尉迟凤鸣道:“我能给你一夫一妻的生活,且承诺终身只有你一个而已,你却选择了他。”
尉迟凤鸣的语气只是平铺直属,可云想容却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所以我如今的夫君有平妻,还有太后亲自赐给的宫女,是我选错了人的报应?”
尉迟凤鸣闻言,脸上一阵**,连忙摇头:“我可没有这样说。”
云想容站起身,将帕子递给身旁的英姿,道:“凤鸣表哥,无论过去如何,都已经是过去了。我一日入沈家的们,终身是沈家的妇人,你也该有你的生活。若是纠缠不清的,岂不是失去了你素来的潇洒风范?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因为我的事针对沈伯爷。”
“说到底,你还是护着他。”尉迟凤鸣叹息,似认真,又似宣告的道:“若是他往后不在了呢?”
云想容心头突的一跳。
尉迟凤鸣的身份是什么?他说出这样一句话,难道只是一时气愤?难道会是空穴来风?
云想容冷静的问:“你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