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奋力抵抗,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感到压力巨大,敌人的包围圈在不断地缩小。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的弹药有限,再这么耗下去,迟早得被他们包饺子,得想个办法突围出去。”
鸣镝一边朝着敌人射击,一边大声喊道,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流淌,却顾不上擦拭一下。
“往六点钟方向突围,我观察过了,那里的防守相对薄弱一些,咱们集中火力,杀出一条血路来。”
张行目光如炬,快速扫视了一圈周围敌人的分布情况,指着一个方向坚定地说道。
说罢,两人默契地调整射击角度,集中所有的火力,朝着那个方向奋勇突围。
在枪林弹雨中,二人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身上也不可避免地挂了一些彩。
张行的手臂被一颗子弹擦伤,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但他咬着牙,强忍着剧痛,没有丝毫停顿,继续朝着敌人疯狂射击,手中的武器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不停地在他手中怒吼着。
鸣镝的腿部也不幸被击中,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让他的脚步猛地一滞,但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咬着牙,一瘸一拐地跟在张行身后,手中的枪依旧稳稳地朝着敌人开火,为突围杀出了一条血路。
好不容易冲出了储物间的包围,二人在走廊里继续狼狈逃窜,但身后是紧追不舍的间谍,二人只能边打边退,利用走廊的拐角、旁边的房间以及各种设施作为掩护,继续拖延时间。
随着搜捕力量越来越多,raSS间谍分队的身影从四面八方不断涌现,张行心里明白,这样继续一起行动的话,目标实在太大了,很容易被敌人一网打尽,眼下必须要分头逃窜了。
鸣镝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立马朝张行做了个手势动作。
意思是让张行先走,他用火力帮他掩护。
虽然张行不想总是被保护,但无奈的是,鸣镝的枪法比他好,战斗经验也比他丰富,这个时候,他来掩护,的确比他来帮助他掩护的效果要更好。
所以张行稍微迟疑了一下,没有继续争辩,朝鸣镝回应了一个手势动作。
鸣镝随后从东南方向快跑了几步,制造出声响,很快,就将附近的raSS间谍吸引了过去。
而此时,张行立马瞅准时机,趁着敌人的注意力被鸣镝吸引过去的瞬间,奋力朝着一个通风管道跑去。
管道内空间狭小,布满了灰尘和铁锈,刺鼻的气味直往他的鼻子里钻,让他忍不住想要咳嗽,可他深知此刻必须忍住,一旦发出声响,就会暴露自己的行踪。他只能用手捂住嘴巴,尽量压低呼吸的声音,在这黑暗且逼仄的管道里缓慢爬行着。
而另一边的鸣镝,在东南面的通道里,和raSS分队一番简短的交手后,立马找准机会,朝着六点钟方向迂回跑去。
跑了大概三五分钟后,鸣镝来到了船舱下一层的配电室内,此刻的raSS间谍已经倾巢出动,即便是配电室这样的关键区域,此刻也没了人把守。
鸣镝拖着受伤的腿部,进入配电室后,迅速躲到了一个角落里,周围是一排排高大的配电柜,他透过配电柜的缝隙,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手中紧握着武器,手指紧扣在扳机上,做好了随时应对敌人搜查的准备。
但这时鸣镝左腿部位的枪伤,有快速恶化的趋势,这使得使得鸣镝逐渐有些站立不住。
鸣镝心里很清楚,眼下左腿部位的枪伤如果不及时处理,一旦 raSS 间谍围拢过来,便是死路一条。
眼下配电室外,还没出现间谍身影,如果要处理伤口,就必须要在这段简短的时间内处理。
而且必须要自行取出子弹,虽然鸣镝还没有过自行取出子弹的经历,身上更没有麻药,但眼下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没有过多犹豫,鸣镝随后就做了自行取出子弹的准备。
下一秒,鸣镝抽出别于腰间的军用尖刀,将皮鞋脱下,用牙齿紧紧咬住,开始了属于他的狠人操作。
当尖刀轻轻触碰到那血肉模糊的创口时,一阵仿佛能将灵魂撕裂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差点直接痛昏过去,他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再次挑动血肉。
这次,鸣镝终于查看到了中弹的具体情况,幸运的是,由于子弹是擦着边角肉过去的,并未伤及骨头,这使得子弹在肌肉组织中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嵌合”状态,周围的肌肉因为受伤后的痉挛和肿胀,将子弹紧紧包裹,这倒是给取子弹的过程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开弓没有回头箭,鸣镝深吸一口气,再次将匕首探入伤口,当刀刃触碰到子弹的那一刻,一股尖锐到极致的疼痛如同一把炽热的烙铁直刺他的神经中枢,喉咙里不自觉地发出痛苦的低吟,嘴上的皮鞋尖已经被牙齿咬得逐渐变形。
嘴唇也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鲜血混着汗水不停地从下巴滑落,滴落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形成一片殷红的小水洼。
在经历了三次这样非人折磨的尝试后,子弹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鸣镝继续紧咬牙关,凝聚起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猛地一用力。
伴随着一声沉闷而痛苦的吼叫,子弹终于被他硬生生地拔了出来。
刹那间,鲜血直流,鸣镝继续忍受着剧烈的痛苦,迅速用颤抖的手抓起纱布,不顾一切地用力按压在伤口上,一层又一层地叠加纱布,随着包扎的完成,鸣镝像一个失去了支撑的木偶般,重重地瘫倒在地上。
几分钟后,鸣镝才缓慢的移动身子,坐了起来,此时的他,真心想抽根烟,他虽然没有烟瘾,但也知道,香烟中的尼古丁,有一些缓解痛苦,让身心能够稍微放松的作用。
只可惜,像他这种没有烟瘾的人,身上从来不带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