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谢时暖登时从头皮凉到脚底。
门口响起解锁的声音,她都没能及时反应。
沈牧野推门便见女人苍白如纸的脸,她穿着他的旧衬衫,灰蓝色,长度刚好遮臀,半干不湿的头发挽得随便,垂下好几缕,蜿蜒进衬衫领口。
在男人眼里是很性感的造型,偏偏配着仓皇无措的表情。
沈牧野快步上前道:“怎么了?”
谢时暖举起项链,急道:“燕姨是不是踩到项链了?”
沈牧野瞥过那条项链,拧眉。
“踩到了。”
“怎么办,她们认得的。”她跳着脚,胸脯跟着跳,“没那么容易搪塞的,我们得想个办法。”
沈牧野懒得再废话,一把将人抱起:“等你想出办法黄花菜都凉了,放心,没事。”
谢时暖被他半抱半扛送至罗汉床上坐定,仍不大相信地望住他。
“柳姐不会说,我妈也没心思,小事而已。”他眼神点了点那串珍珠,“但如果下次我发现你戴着它,你就有事了。”
谢时暖拍胸口:“我能有什么机会戴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又不会天天订婚。”
沈牧野站在她身前,也不坐,就那么杵着垂眸,目光似有若无掉下去,掉进领口,谢时暖一抬眸就发现了。
她裹紧领口道:“你去哪了?”
那眼神颇警觉,又是一副盘问的语气,倒叫沈牧野起了兴致,他抱臂笑道:“大嫂现在像个质问丈夫的小妻子。”
谢时暖被堵得只能哼哼。
“快说。”
“去确认柳姐没有乱说,顺便,替你的昏睡不醒找个借口,再顺便……”他下巴抬了抬,“叫人收拾屋子,不然不像样。”
“找谁收拾?人多口杂万一传出去……”
沈牧野笑出声:“这是老宅,我肯定有我的办法。”
这回他倒是没骗她,没一会儿,就有两个面生的佣人进门,默默的清理,负责指挥的是柳姐,原来,柳姐就是他的办法。
谢时暖踢踏着一双丝绸拖鞋,坐在正屋的餐厅里感叹沈牧野的神通广大。
有柳姐在,虽不至于在老宅横着走,但至少能保上一个晚上安稳。
有佣人给她送来了新衣和鞋袜,以及一套棉质睡衣,但沈牧野不让换,他嗅着她耳畔沐浴乳的清香道:“这个造型很讨人喜欢,想要二十倍薪酬今晚到账,就给我好好穿着。”
她喝一口汤,瞪对面一眼。
“你真该挂路灯上被劳动人民鞭打!”
“大嫂愿意执鞭我就挂。”
沈牧野神清气爽,明明刚才出力不少,倒是半分疲惫也没有,他换了身家居服,头发也洗过,清爽蓬松,伤口重新抹了药,没那么红了。
正屋是沈叙白的住所,没有东厢房那么风格强烈,一应中式装潢,圆形餐桌不大,灯光下散发暖黄光晕,她和沈牧野对面而坐,伴着饭菜的香气,很有些人间烟火的家常感。
那暖意丝丝缕缕渗入,竟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了。
在静好里,谢时暖大着胆子问:“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非要针对陈家吗?”
“你该听到了,意外而已。”
“不对,如果真的是个填不平的坑的话,公公比你更不愿意跳……你一早告诉他,他哪怕跟陈石翻脸也会中断联姻的。”
沈牧野放下勺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那你觉得我是为什么?为了给你爸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