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慢斯条理。
“怎么可能没有。”
裤脚被捉住,脚背抵着手肘,不用想也知道她在紧张,紧张他们的关系暴露于天光。
薛南燕也紧张,她又走进了一步。
“我早就跟您说过,不论您喜不喜欢,她都是大嫂,沈家长媳,就这么扔给陈家随意处置,我们沈家的脸往哪里搁?”沈牧野活动了一下膝盖,把裤脚上的手狠狠甩掉,“沈家没脸,日后您会有脸?”
“就这?”
薛南燕将信将疑。
“您不信,那我就……”
薛南燕愤然打断:“够了,我偏头疼都要犯了,你别气我。”
沈牧野叹道:“谁让您非来找气受。”
柳姐忙冲上去给薛南燕顺气,她连叹了几口气,扭身要走,沈牧野便跟在后头送。
“造孽了,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懂事的臭小子!”
薛南燕嘴里絮叨,脚下就不看,一不小心踩到了什么滚圆的东西,她哎呀一声,差点摔倒,被柳姐及时扶住。
薛南燕惊叫:“什么东西!”
柳姐忙去看,地毯上躺着一串珍珠项链,有些眼熟,再一细想,她脸色唰地一变,下意识地,望向沈牧野。
沈牧野淡定地使了个眼色,柳姐侧身将项链挡住。
“地毯没铺平。”
薛南燕也要去瞧,又听沈牧野道:“对了,过两天我得带大嫂去一趟贝市。”
“陈家都倒了你带她去贝市做什么?”
沈牧野搂着母亲的肩膀半推半送:“萧先生要见她。”
薛南燕瞬间被吸引。
“干嘛见她?”
“陈正忠的案子还有蒋秘书代陈晓玉做的那些事,都在他们的关注范围,大嫂得去露个脸,只要她够无辜,沈家就够清白。”沈牧野将母亲送至门口,“所以,妈,你看不上的小寡妇现在要在显贵面前挂号了,下次态度好点,克夫别挂在嘴边。”
薛南燕缓了两秒,沮丧道:“咱们沈家上辈子是不是欠他们谢家的?老子给她老子收拾烂摊子,儿子呢,辛辛苦苦折腾,好处全被她捞了,不行,我得找大师看看是不是祖坟方位不行。”
沈牧野嘴里应着推她出门。
迈出门前,薛南燕突然回头。
“你大嫂今晚要住正屋,你睡这里不合适,回主楼。”
沈牧野闻言,突然严肃了:“薛女士,除了男女那点事你能不能想点别的,这院子不姓谢,他是大哥的,也是我的。”
薛南燕再要说,却见沈牧野极为罕见地露出怀念的神色,她这才想起,很久以前,沈牧野在这里度过了整个童年。
那时金诚集团出现危机,沈德昌不得不常驻江城坐镇,薛南燕和他恩爱正浓自然要随他一起,沈牧野只有四岁便留在了老宅。
彼时沈叙白已经颇有长子风范,拍着胸脯说弟弟交给他,沈德昌很是欣慰。
起先薛南燕还不放心,嘱咐柳姐照看,又向宋伯打听,一个月飞回来好几次,不想,沈叙白确实是个好哥哥,对弟弟尽心尽力,而沈牧野也对他言听计从,倒比在她身边乖巧许多。
大学毕业后,沈牧野很少回老宅,沈叙白去世后,更是再没回过这个院子,兄弟情深,薛南燕没理由再阻止,可心里又隐隐担忧。
沈牧野体贴道:“你要是不放心,就让柳姐留在这里,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