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甘心,他父亲甘心吗?富贵家庭里的独子,肩上的责任比之沈牧野应该只多不少。
他为什么那么轻松?
谢时暖实在好奇:“斯年,除了开咖啡馆你还有什么理想吗?”
刘斯年答得很快:“有。”他对上她的视线,“但为时尚早,还不能说。”
“这么神秘?”
男孩调皮地眨眼。
“终极梦想,必得徐徐图之,时候到了,我肯定第一个告诉你。”
……
谢时暖刚一踏入家门,孙姐便热情报喜。
“沈先生叫人送来的,谢小姐,我已经放在衣帽间,您快去看看吧。”
衣帽间里挂着一件红裙,红裙旁边是一个四四方方的丝绒盒子,打开,那串珍珠红宝石项链赫然躺在里面。
她没要,但他还是送了。
是讨好吗?还是为下一场肆意的捉弄铺垫。
沈牧野戏弄人的手段花样百出,前一分钟在衣帽间里和她调情,后一分钟拥住准未婚妻许诺未来。
她从来不知,他的演技可以这般精湛,骗得她毫无知觉,看她殷切恳求他不要订婚的模样,他一定愉悦极了。
陈晓玉有句话没说错。
她越是和她作对,沈牧野看得越开心,原因何其简单,还能是什么呢?先前是她想得太多。
谢时暖将项链盒塞进抽屉最深处,拉起帷幔遮住红裙。
现在已是月底,下月20号,没有多久了。
沈牧野对订婚的迫切可见一斑。
谢时暖缓步走出衣帽间,找笑眯眯的孙姐要了一杯威士忌。
她不难过,她只想喝酒。
伤心夜,以酒精助眠最好。
孙姐看出她情绪不佳,敛了笑默默送上,可又不免絮叨。
“谢小姐,你伤还没好,不要多喝。”
谢小姐很有礼貌:“我知道。”
她捧着杯子倚在躺椅上看窗外夜景,偶尔小酌一口,那些往事时不时在脑海中闪过,抓不住碰不着,虚无缥缈,只剩缅怀。
“时暖,这是我的私人要求,我没法告诉你理由,你可以选择不答应。”
“叙白大哥,我都答应。”
沈叙白神色复杂,眼里沉满了她看不懂的东西,他仍旧犹豫:“你会后悔。”
“从咱们合作开始你就总是这么说,我只有一个回答,那就是,不会的!”
沈叙白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他的身体受不住激烈的情绪,猛地咳嗽起来,声嘶力竭的咳嗽声在病房里回荡,突兀又悲凉。
咳嗽完,他道:“我们合作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在我死后继续保守秘密,期间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牧野,务必要瞒到……瞒到我死后的第三个忌日。”
谢时暖记得自己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那时的想法很简单,沈叙白只要求三年罢了,很快就会过去。
她没想到,三年会如此漫长,如此煎熬。
沈叙白是想到了才觉得她会后悔吗?
……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骤然打断了谢时暖的追思,惊得她差点把杯子摔出去。
来电是个陌生号码,号码归属是京市。
谢时暖狐疑的接起。
那边的声音令人意外。
“谢时暖,我是吴栋梁,你现在方便吗?关于你爸的案子我有些话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