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碰。”
谢时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会拼命点头。
沈牧野松开她,拧开扣子将外套脱下,扔在地上,他又松开领带,骨节分明的手指三下两下摘下那条领带,也扔了出去,里头的衬衫虽有湿意但没沾水,沈牧野只解开了扣子,风吹起他的衬衫下摆,撩出紧致有力的侧腰。
谢时暖仔仔细细一寸寸地查看,从分明的人鱼线看到腹肌看到胸肌,又转过去看鼓起的肱二头肌,皮肉紧实完美,没有一点灼伤的痕迹。
再往上,看到了发尾滴下水珠。
她登时急道:“毛巾,不不对,还是赶紧进去清洗一下吧。”
谢时暖跳着脚就要去问老板,沈牧野被逗笑,拽住她的胳膊将人拉回来。
“笨蛋,这不是什么硫酸之类的腐蚀性液体,用不着那么慌。”
谢时暖愣住,下一秒,陈晓玉扑了过来。
扑得沈牧野一个趔趄,抓着谢时暖的手就松了。
“牧野哥,吓死我了!你干什么呀!太危险了!”
沈牧野的两只手悬在半空,无奈歪头。
“先放开我,就算不是腐蚀性液体,恐怕也不是什么好水,不怕脏?”
陈晓玉僵了一下,抱得更紧。
“不怕!”
“那也放开。”
谢时暖呼了口气,冷静下来,她看了一眼沈牧野,转身,向那个被摁在地上的保安走去。
老头还在不停地骂。
老板站在旁边急得一脑门子汗,见谢时暖过来,他忙道:“谢秘书啊,真跟我无关啊,他平时挺老实的,谁知道怎么突然就疯了。”
谢时暖还没回话,老板眼睛一亮看到了闻讯赶来的孙恒,又搓着手跟他哭冤去了。
“臭丫头!这次是我没准备,只能送你一瓶水,嘿嘿,不过我吐了吐沫!”
谢时暖不作声,仔细地瞧,终于从那张苍老的脸上看出了端倪,瞳仁瞬间张大。
“吴栋梁?”
“是我!想起来了?哼,别以为你还了钱就算完了,我们之间的仇这辈子没完!”
谢时暖被骂退了半步。
这是她家的债主之一,为了还他的钱,廖红娟一个人打四份工,不舍昼夜,最后一笔是九年前还完的,还钱那天,吴栋梁给了廖红娟一巴掌,骂得比现在难听多了,但廖红娟默默忍下了。
谢时暖那时是陪同,哭着问母亲为什么要忍,廖红娟说他也不容易,被你爸害惨了。
十岁前,谢时暖管吴栋梁叫吴伯伯。
吴伯伯是她父亲谢骏的好友,有一年生日,他送了她一条很漂亮的小裙子,香港买的,薄荷绿色,软纱和薄缎制成,她穿去学校被羡慕了半个学期。
孙恒走上前睨了一眼老头,对谢时暖道:“谢小姐,他确实有病,这几年一直在吃药,最近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没吃,估计是犯病了。”
“他有什么病?”
“狂躁症,据说中度了。”
“叫什名字?”沈牧野也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哭丧着脸的陈晓玉。
“吴栋梁。”孙恒顿了顿,小声道,“估计跟十七年前恒生建筑公司的事有关。”
沈牧野扫了一眼地上喘粗气的老头,又看谢时暖,她眼圈红着,手指勾着手指,定定的望着吴栋梁,凄罔的神色盖都盖不住。
“先把他带下去,好好审,警察来了就带走。”
“好的。”
沈牧野两根指头夹着衬衫一角抖了抖,嫌弃得很:“谢秘书,你发完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