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什么不干不净的小白脸,怎么对得起早逝的大公子,当年为了娶她,闹得差点父子决裂呢。”
薛南燕好似被她戳中了隐痛,叹道:“是啊,我也算是看着叙白长大的,几个孩子里数他最懂事,独独是在女人的事情上昏头了。”
她说得动了情,眼角湿润,别的阔太忙劝:“别想那些了,既然今天话说到这里了,那就搞清楚嘛,也帮谢小姐把把关。”
众人的目光热切,灼得谢时暖脊背上全是汗,她彻底看明白了,挑事的是陈太太但做局的是薛南燕,陈太太或许不知道男人是谁,但薛南燕应该已经有所怀疑。
“谢小姐这死活不承认的样子,总不能那个男人也姓沈吧。”
说话的是个远房亲戚,四十多岁的样子,本是跟着起哄随口讲了一句,不料话音未落,薛南燕脸色一变,眼中射出冷光。
“胡说什么呢?!”
那人立刻缩了脑袋。
薛南燕绷着脸,冷光又射向谢时暖:“时暖,你看到了,你不说,闲言碎语就会传起来,为了沈家,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薛南燕很少发怒,她生来面善,当年还在省话剧院的时候,担纲的都是苦命小白花的角色,演得入木三分,天生一张温柔脸。
现在这张温柔脸上满布阴云,誓要问个清楚。
如果她随便报个名字,以薛南燕的本事不一定瞒得过,如果她继续咬死了不说,今天这些嘴巴就会出去,一人一嘴,把火烧得更大,最后就是沈德昌亲自出马。
那会比什么都恐怖。
谢时暖深吸气抬眸:“我……”
“太太,五少回来了!”
柳姐几乎是与她同时开口,打断了她的发言,还没等薛南燕反应,五少就进门了。
沈牧野乘着夕阳余晖迈入水榭,衬衫被暖光照得更粉了,他人还没站定,先赞道:“哇,真热闹。”
他没换衣服,看来是从团建的别墅直接赶过来的,谢时暖默默呼出一口气,不想,他后头还跟着人。
“晓玉,你运气不错,亲戚都在。”
陈晓玉三步两步蹦进来,凑到沈牧野身前,看见陈太太忙道:“妈,你也在呢!”
陈太太向她伸出手,陈晓玉甜甜一笑依偎过去。
“跟牧野玩得开心吗?”
“挺开心的,牧野哥还穿了我给他买的衣服。”
薛南燕瞧着粉色的儿子笑道:“我还头一次见牧野穿这个颜色,他可真听你的。”
陈晓玉羞涩地低下头,眼角瞥向谢时暖:“伯母你别笑我了,大嫂她们还在看着呢。”
两人的到来意外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又有陈晓玉在,屋子里其他女人不好做声,都看着薛南燕,陈太太抚摸着女儿也盘算着要不要继续,毕竟沈牧野来了。
薛南燕心里也在犹豫,她这个儿子这几年越发喜怒不定,万一哪里处理得不好惹他不快,不好说他要干什么。
儿子大了,有权有势了,做母亲的也得有说话技巧了。
她掂量着道:“既然你们来了,要不就在家吃个饭再走。”
这是试探,只要沈牧野接茬,就能把刚刚的话题带过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谢时暖悄然松开握着裙子的手,握太久,裙子那一处的布料皱得不像样。
沈牧野已经坐了下来了,柳姐给他上了杯茶,青花瓷盏乘着的上好碧螺春,他捏起盖子又放下,发出一声脆响。
“妈,不急,你们刚刚聊什么呢?我们在门外都闻到味儿了。”
三弟妹道:“什么味儿?”
“捉奸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