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甚至铁路有人故意把你和宋铁生的关系透露给了对方,想要引火烧你的身,减轻他们那边的压力。”
“对方不甘心儿子被打成残废,却从宋铁生那拿不到什么好处,那就只能另外做文章,那张票据就是文章,而你刚好之前和对方发生过冲突,对方现在跟公安说的理由是,你是幕后主谋,因为上次冲突,心中始终心怀不满,这次发现对方出现在浭阳铁路工人俱乐部,所以用粮食雇佣宋铁生故意杀人,不从你这点儿油水进补,怎么出这口恶气,或者说,不最后搞点儿事,对方也怕地委领导以为他这个革委真就要关门大吉,成了谁都能欺负的软柿子。”
杨利民有些头疼,这件事很微妙,革委会是什么德行,干过什么缺德事,尧山大小干部都清楚,国家也知道。
但没办法,只能怀柔,真要是一刀切,算后账,逼急了全国各地都存在的这些革委会成员,刚稳定下来的社会环境,受冲击最大的恐怕还是才踏实没两年的人民群众。
这节骨眼,革委会二把手的儿子被打残废,杨利民觉得换成自己是对方,也得跟刺猬一样,哪怕心里不情愿,也得强撑着一口气把事闹大。
说白了,就是自己也明白,早晚要走人,但走之前必须强撑着革委会这团虚火,也等于要敲打那些对自己干过的事憋着火的尧山大小干部,革委会只要还在一天,尧山就翻不了天。
“呦呵,所以这是觉得从我这里榨出精华来?整人都整到我这个祖传贫农头上了?”谢虎山把香烟从嘴里取下来,弹了一下烟灰:
“抓搞破鞋还得在炕上抓呢,一张票据就能证明我雇凶报复杀人?”
“你知道尧山各机关单位有多少干部是他的人?进去之后,你当初怎么给别人上手段,对方就不会给你上手段?”杨利民吐出一口烟雾,烦躁的说道:
“你该庆幸你那位叫做宋铁生的朋友,他明白这里的勾当,他怕自己进去之后扛不住,被迫牵连你在内的其他人,所以没等对方对他上手段,他找机会一头撞破了玻璃窗户,自己动手用玻璃茬子在脑袋上豁出一道必须住院手术缝合的血口,让自己进了医院,争取了最少两天的宝贵时间,不然现在在这等着你的,就该是公安来人!”
谢虎山闭上眼睛,嘴里嘿然:“铁生真他妈牲口,多疼啊,人在哪?”
“县医院……”杨利民虚弱的说道。
“我是问姓徐的儿子在哪。”谢虎山打开吉普车的扶手箱,从里面拿出五四手枪掖进后腰,又从里面翻出自己用港岛身份办的护照揣进怀里。
杨利民一把攥住谢虎山的胳膊:“你要干什么!疯了!”
“干什么?这事没办法善了,我不办了他们全家,他就得办了我全家,先发制人,办完之后老子带着铁生去当港商啊,等到了港岛,我回头打发韩老二回来接家里人过去。”谢虎山对杨利民轻描淡写的笑着说道:
“草泥马的,还想给我上手段,今天晚上我让他全家先上天。”
杨利民抓着谢虎山的胳膊不松手:“不行!不能这么干!你让我想想,一定有别的方法!”
“这办法挺好,别人办这事都不行,就我最合适,我有后路,你们这种干部被他们整怕了,见到他们肝都颤,我一个淳朴贫农怕什么。”谢虎山对杨利民说道:
“这样,你要觉得太残忍,我给他家留个活口,留那个残废的一条命,让他看着他全家死,也算我关爱残疾人。”
谢虎山说完就拉开副驾驶车门,示意杨利民下车,杨利民恶狠狠盯着谢虎山,手抓着谢虎山的胳膊,坐在位置上不肯动。
谢虎山像是想起什么,对杨利民问道:
“对了,你那大姨她家住哪,这事因她而起,办一家也是办,不如这次一块连她家里人也一块送走,你过年串门拜年也能少跑一家,算了,我问吕媛他舅去吧,尧山汽车厂技工学校。”
“谢虎山……你信我,两天之内,我一定能想出……”杨利民闭上眼睛,对谢虎山保证道。
“你他妈一个团委书记,对上尧山一哥,能想出个屁的解决方式,你的那些解决方式,最好的那个也是宋铁生挨枪子,我这个方法虽然野蛮粗暴外加永不回乡,但可以保证不用他挨枪子。”谢虎山听到杨利民还不死心,笑着说道:
“下车,别逼我跟你动粗,你要实在想我,回头去港岛考察,别带吕媛,到时哥们带你见识见识港岛风月。”
就在两人僵持时,一辆吉普车咆哮着冲进了中坪公社,两人循声望去,四名穿制服荷枪实弹的公安和大乔从车上跳下来,大乔一眼看到探头望来的谢虎山,她手一指,四名公安如狼似虎扑向谢虎山!
“完蛋,刚才你不耽误事,这事就成了,这回哥们要进去尝尝手段了,报应啊。”谢虎山看向听到动静冲出来的桃子和吕媛,对杨利民笑着抱怨一声,随后拉开车门下车,举起双手笑着迎向扑来的四人:
“政府,千万别开枪,是我,是我呀!忘了,上午我还是优秀大队干部,在尧山开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