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班长再混熟,那两个厕所还不是都由着你去起粪,以后你都是本队头号粪勺子,全队都不敢得罪你,得把你供起来。”
“滚一边去,老子还没娶媳妇呢,一听我是整天臭烘烘的粪勺子,哪个姑娘还能跟我处对象?”韩红兵笑着骂道。
谢虎山鄙夷的说道:“没出息,男人不能急着娶媳妇,得先长能耐,有本事之后,媒婆能踏破你家门槛,你现在啥也没有,还得等着姑娘挑你,你看我,我怎么不着急娶……”
“拉倒吧,你那纯粹是因为穷,没人给你介绍。”韩红兵反驳道。
谢虎山慢慢直起腰,酸疼让他忍不住吸了口凉气,看看还没有二面肥回来的人影儿,抱怨道:“二面肥死哪去了,我等着他交账呢,到现在看不见他人。”
韩红兵站起身,伸手把谢虎山拽起来:“二面肥就快住咱队粪坑里了,我骑车驮着你,带你去参观参观他去?”
谢虎山感觉休息半天,也恢复了些力气,点点头:“走,看看去,他可是这次三队的头号功臣,功劳都是他的。”
“嗯?啥意思?”韩红兵眼睛一亮,自己发小这句话说出口,那肯定是没憋好屁。
“挨骂呗,咱俩把全村孩子连骗带哄领着去收粪,结果三十九车纯粪都归了三队,其他队不眼红?不得找借口打秋风闹一闹?不得把想出这个损招的人骂出花?咋的,你想替他挨骂啊?”谢虎山看向韩红兵:
“你自己说,要是大伙问你,是谁让你带孩子们去军营收粪,让我带孩子去县城收粪的?你咋回答?”
韩红兵没有丝毫犹豫:“我们三队队长马老五让我干的。”
“对吧,所以我说他是头号功臣。”谢虎山坐上自行车后座,懒洋洋的说道:
“二面肥身为队长,脾气软,面子薄,这是病,得治。”
韩红兵驮着谢虎山晃晃悠悠赶到三队的几处粪坑时,吓了一跳,好家伙,已经夜里十点多,粪坑四周居然还围着几十人,打着手电筒照来照去,议论纷纷。
“老五,上我家喝口水去?”一个其他队的生产队长开口朝着马老五喊道。
这其实是隐晦的要和马老五私下说说话,看看能不能从三队手里平价甚至低价匀些农家肥,奈何马老五此时听力不佳。
马老五站在粪坑边上,一手托着烟袋,一手叉着腰,昂着头,嗓门洪亮:“没错,三十九车,纯粪!就是贵点,七块钱一车!把全队裤衩子都当了,我才置办这么点儿家底!”
谢虎山看到马老五那模样,瞬间想到了《亮剑》中王有胜阅兵的画面。
“听你说的,是你们队的虎三儿和老韩家小二买来的,那这俩孩子也忒有本事啊,从哪弄这么多肥?”又一个声音啧啧感叹。
谢虎山马上开口:“您老可别这么说,这都是我们队长马五叔教的好,我们就是跑跑腿,那生产计划,人员调动还是得我五叔做主!”
看到韩红兵还没反应过来,谢虎山捅了他一下腰眼,低声说道:“表示!”
“对对对!我和虎三儿我俩啥都没干,俩傻小子能干啥,也就卖卖力气跑跑腿,功劳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这事,五叔是头功,都是五叔指哪,我们打哪!”韩红兵也开口大声朝众人说道。
马老五警惕的调转手电筒照向两人,他太了解这俩犊子了,这俩货是能舍得把功劳让给别人的货?全他娘是恨不得吃屎都得抢第一口的主儿,这肯定没憋好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