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暴怒无比。
“让开!”
沈玉泽淡漠问道:“你疯了?”
“我没疯!我说了!我一定要赢!”苏申义紧紧握着拳头。
来到校场之时,他的心境已经悄然发生变化。
脑海中,有着白问道生前一次次懊悔的情形,但真正引发质变的,还是他那真武山掌教之位。
苏申义偏执的认为。
若不战胜天师府门人,又如何对得起仙去的师尊,如何对得起这个掌教的位置!
白问道的下半生,其实一直都在思索着该如何打赢张瓷。
弟子们都看在眼里。
唯有苏申义,记在心里。
他对明月真人也没有成见,但就是想赢。
想要告诉天下,真武山未必弱于天师府。
可方式错了。
沈玉泽让他们切磋,本意是互相扶持,也好在武技术法上查缺补漏,能够在战场上发挥出更大的效用。
苏申义却把这场切磋,当成了真武山的门面之战。
这对姐弟,还真挺像。
面对某些事物上,很容易走到偏激且极端的路子,大概和他们的成长环境有关。
明月真人冷不丁地开口说道:“苏掌教,你已经有些入魔了。”
“贫道能看得出来,你心里应该是在想,作为真武山的掌教,就应该把当初‘张白论道’的颜面给找回来。”
“但你忘了,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事,你是后来者,前人之事,望尘莫及。”
沈玉泽对此,感同身受。
前人所造成的不足,以至于后来者要来弥补。
先帝沈明贤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张白论道,的确是白掌教输了。”
“可张天师没有用任何阴损手段,从论道再到武道,都是堂堂正正赢的。”
“那是白问道的不足,而不是你的不足,你也不应该将此事耿耿于怀。”
“你是你,白问道是白问道。”
明月真人的经书没有白读,当即指出了苏申义心境中的问题。
旁人没什么好嘲笑的。
生在世上,多多少少会遇到一些心境上的坎,也很容易让心境迷失,需要时间和契机才能够走出来。
也许,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若是不及时点明,苏申义可能会执拗下去。
现在潜意识是在认为,只要不断战胜天师府门人,迟早有一天,能让真武山重登玄门魁首的位置。
这样才对得起掌教之位,才对得起师尊白问道!
苏申义似乎认识到心境中的偏差。
明月真人和善一笑。
“苏掌教,你大可问一问自己,即便今日战胜了贫道,乃至于杀了贫道,真就能让真武山重新凌驾在天师府头上么?”
“未必吧。”
“要想做到此事,你一个人可不行,得看整个真武山。
一个宗门的兴盛,往往不是从个体上体现。
天师府也好,真武山也罢,能够稳居江湖潮头,哪里是靠着张瓷和白问道呢。
是数以千计的弟子们都在下苦功。
几十年前的张白论道,不过是一个转变的契机。
因为除了张瓷之外,还有许多天师府门人开始涌现,而从整体来看,确确实实是要强于真武山。
苏申义面露羞愧。
好在,他没有他姐那么傲娇。
“贫道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