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似的,细看才发现竟是个小龟壳,而且每片龟甲上还都刻有稀奇古怪的图样。
许是因为被人盘多了,龟壳表面油光蹭亮的,摸起来也没有半分麻麻赖赖之感。
见陆珏神色不解,王知府笑着解释道:“此物乃本官当年殿试二甲后一位师长所赠,说原是我大岐国师把玩之物。”
“虽不见得是真的,但当个配饰戴在身上,也确有几分静心凝神之效。”
“如今便赠与你了…”
“……”
陆珏闻言手一抖,紧忙便要将手中的配饰还回去,正色道:“学生方才只是玩笑之言,怎敢受王大人如此重礼?”
他是知道的,师长所赠之物必然蕴含深意,而且‘大岐国师把玩之物’这点也太吓人了些。
大岐立国至今已有近三百年,可岐史上能被尊为‘国师’的却只有一人!
相传,那位国师有经天纬地之才,呼风唤雨之术,神鬼莫测之能,岐太祖还未发家之时,便与之相交莫逆,甚至岐国能得以建立,都是他们二人商讨出的结果。
其功勋之卓著,远非‘封侯拜相’这几個字所能概括的,故岐太祖立国定典之后,将其尊为国师。
一国之师!
在其寿终后,大岐延续祖制,虽还有国师之位,却从未册封过第二位国师。
这小龟壳若真是当年大岐国师把玩之物,至今也得有近三百年历史了,不管是其意义还是其价值,都远非寻常之物能比拟的。
“什么重礼不重礼的…”
王知府见状只笑着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道:“这东西本官平日里当个玉佩挂在腰上,无甚特殊之处,也算不得什么重礼。”
见陆珏还想说什么,他故作不悦的又道:“你陆珏此番高中江南道解元,为我苏州府长脸,本就该有赏赐,何须推辞?”
“……”
陆珏知道,文人之间常常会互赠玉佩、腰带之类的配饰以示关系要好;而师长之类长辈赠以玉佩、腰带则表示对后辈的看重…
若是不收,反倒恼人。
念及此,他也不再推辞,当即行晚辈礼应道:“长者赐,不敢辞,学生就厚颜收此重礼了。”
周边一众举子见状不免有些吃味,与王知府亲赠的配饰相比,他们顿时就感觉手里的墨宝不香了……
“呵呵呵,行了行了。”
王知府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随即似有所指的笑问道:“你方才所作诗篇,可曾想好诗名?”
“学生即兴所作,还未想好诗名…”
陆珏闻言哪还不知其意?当即笑应道:“学生才疏学浅,偶得此作已是心力交瘁,还望大人帮忙想个诗名。”
“好好好……”
王知府见他这般上道亦是抚须而笑,说道:“自古以来,咏梅咏菊者甚多,唯独少见这咏桂花者……”
他声音顿了顿,似是在琢磨着什么。
而陆珏见状亦是失笑,暗想这位王大人真是有趣,咏桂花就咏桂花呗,还故意琢磨这么久。
“有了!”
王知府眼睛一亮的似是想到了诗名,老脸微烫的说道:“依本官之见,陆解元这篇佳作不若就叫‘九月三十日乡试宴赠王东新以咏桂’!”
“啊?”
陆珏闻言茫然的眨眨眼睛,却突然明白了前世诗仙诗圣们以‘赠某某什么什么’为名的诗篇是怎么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