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州宋军大营内,范宁负手站在地图前沉思,良久,他回头问种谔道:“老种将军怎么看待草原部落?”
种谔捋须道:“草原部落最忌讳一家独大,那样会给中原王朝带来严重威胁,最好的办法是草原长期内战,始终保持势力均衡,利用他们内耗来不断削弱草原部落势力。”
范宁沉默片刻问道:“二桃杀三士如何?”
种谔立刻反应过来了,微微笑道:“殿下是指乃蛮、达旦和烈山?”
范宁点了点头,种谔又问道:“那二桃是指什么?”
“两个可汗头衔!”
种谔顿时抚掌大笑,“妙!果然是绝妙之极。”
这时,一名士兵走进大帐,躬身施礼道:“启禀殿下,启禀种副帅,八百艘战船已经就位。”
范宁欣然道:“种帅,我们该出发了!”
种谔点点头,“殿下下令吧!”
范宁随即下达命令,三十万大军拔营出发,向辽阳府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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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艘蒸汽战船就相当于一道保险,可以有效防止十万铁骑渡过辽河与宋军进行平原决战。
当初曹诗就是缺了这一步,才导致宋军进入了辽军的埋伏圈,被十万辽军铁骑南北夹击,最终惨败。
范宁的战术特点就在这一连串的部署中淋漓尽致地体现吹来,先是步步为营,控制了辽河两岸后,战船才能北上,在辽河上形成阻拦屏障,以保障宋军主力迅速向东推进,使辽军无法发挥他们野战骑兵优势。
一旦宋军进入辽阳城三十里内,辽军就无法再展开骑兵作战,骑兵派少了没有效果,反被宋军歼灭,骑兵主力出动,则会导致城池空虚,被宋军趁机夺城。
辽阳城就距离辽河约二十里,站在城头上,依稀可以看见远处波光粼粼的河水。
耶律洪基表情凝重地注视远处的辽河,他曾经不止一次考虑过动用十万骑兵主力和宋军在平原上决一死战。
但宋军战船封锁了辽河,使耶律洪基的计划彻底完蛋。
当然,他也可以运用火油去烧宋军的战船,只可惜前一次辽军烧毁宋军战船,动用了七千桶火油,占据他们东京道火油储备量的七成,而西京失守后,他们已经得不到火油补充,现在辽阳城的仓库里只剩下三千桶火油,连守城都不够用,更不用说拿去焚烧宋军的战船了。
而且宋军在经历了前一次的教训后,也变聪明了,不再让掉头笨重的万石战船进入辽河,全部是灵活机动的三千石战船,既能有效封锁辽河,又能避免被辽军火油所烧。
耶律洪基的心情颇为沉重,范宁一回来,又重新拾起了让辽军难以适应的步步为营战法,充分利用水军优势,钳制辽军的野战优势,竟使辽军束手束脚,龟缩在辽阳府内难以动弹,着实令耶律洪基憋屈万分,但又无可奈何。
这时,一名侍卫飞奔而来,奔至耶律洪基面前,翻身下马急声道:“陛下,上京有紧急消息!”
说完,他跪下呈上一卷鹰信,他们向宋军学习,红色信筒表示紧急军情。
耶律洪基一惊,上京兵力空虚,这几个月,他一直在担心上京的情况。
他连忙接过信筒,打开鹰信细看,眼中立刻燃烧起了熊熊怒火,狠狠一拳砸在城垛上,该死的烈山部,竟然敢趁乱打劫。
信中说,烈山部夜袭上京城外的契丹生番营地,三十里的大帐被大火烧毁,近三万契丹生番人被杀,被抢走的年轻女子达数千人之多。
“回去!”
他吩咐一声,翻身上马,催马向城下行宫方向奔去,数十名侍卫连忙骑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