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着颔了颔首,“泛舟掠湖太过乏味,吟诗作画,对酒当歌,亦或是抚琴对弈,皆可平添趣味,只是名家大儒就不必上场了,本宫看今日倒有许多新鲜面孔,不妨初次参加赏花宴的诸位新人,向大家展示展示才艺如何?”
庆平帝虽觉甄皇后这提议无甚新意,倒也很想看看那几位生面孔贵女会有什么令人惊艳的才艺,另外,听说楚凛新找回来的女儿今日亦是参加了宴会,他还真的蛮好奇的。
五大三粗的武将,会生出什么样的女儿,听说之前还在乡下生活了十几年,怕是粗鄙无比。
看楚凛出笑话,真不失为一件幸事。
被点名了的楚南絮,瞬间觉得口中的花生酥都不香了。
什么新面孔,甄皇后这是冲她来的吧?
与此同时,男女眷席在甄皇后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喧哗了起来。
有意气风发的少年跃跃欲试,“剑术、书法我皆在行,陛下与皇后娘娘肯赏脸,我吟诗一首也是可行的。”
也有人心生怯意,“我、我什么都做不好,就不必献丑了吧......”
还有家中长辈对小辈语重心长,“记住要展现你最好的水平,莫要给家族丢脸。”
女眷席上,楚致晴在甄皇后提出此提议后欢喜得不得了。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她的机会来了。
楚南絮,如今你万般瞩目,出起糗来,可以称得上是事倍功半。
见身边的人皆在交头接耳,第一次参加赏花宴的楚仪娟和楚金金脸色齐刷刷白了,楚致晴在心中冷笑一声,看似漫不经心道:“大姐姐先前在乡野生活,想必才艺什么的,对她来说有点难吧。”
楚仪娟和楚金金虽是庶女,但也接受过贵女该有的琴棋书画的教育,虽然不精,但瞎比划比划应付应付人,应是没有问题的,肯定比什么都不会的楚南絮强。
想着有人垫底,楚仪娟和楚金金的面色都好了些。
旁边的白氏与身侧夫人道:“我真是替我那侄女担忧呢,早知道有今日,在她刚刚回府的时候,我应该找先生教她些书画笔墨,哎,嫂嫂不让我与母亲插手侄女日常,当初应该多坚持坚持的。”
白氏这话,一语双关,一是贬低楚南絮胸无点墨,二是责备萧涓涓溺爱亲女,性格有着旁人不知的强势。
果然,楚致晴和白氏的一唱一和,引得周围之人的讨论。
“我算知道她为何要戴着面纱了,恐怕是担心一会儿太过丢人,所以先将脸面遮上。”
“楚大夫人压根儿就不应该带她来参加赏花宴,看看,要出事了吧?这下丢人丢到姥姥家去咯!”
“可不是嘛,乡下来的,乱跑什么,今日若在御前失仪,很有可能会连累楚大将军在皇上面前受到责罚,真是不懂事!”
隐隐约约的话语传到楚南絮的耳朵,她觉得这帮人实在是好笑至极。
今日宴席上的菜品也不咸呀,怎还有那么多人淡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