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瘦腰身,墨发用玉冠束起,身姿芝兰玉树,容颜朗月入怀,面色冷傲清冷,气质淡然脱俗,走下马车的瞬间,举手投足皆是矜贵,又带了丝天潢贵胄的王者之气,令人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想要钦仰风度。
尉迟济的漆眸淡淡扫向前方,越过碍眼的人群,一眼就瞧见了那抹竹青色倩影,心头瞬间漾起一丝激荡的涟漪。
楚南絮本不想回头的,只是前面的公公站定着不动,一旁的母亲亦是被身后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而停下脚步,楚南絮实在没忍住,终是回过了头去,可令她没想到的是,下一秒,她便撞上了尉迟济来不及移开的视线。
楚南絮脸颊头皮发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回头去,心脏“怦怦”跳得厉害,直到耳畔传来母亲的轻声言语,楚南絮刚刚丢了的神儿才算归了一点点位。
“皎皎,我怎觉得齐王似乎在看你。”
楚南絮咽了下惊惧的口水,含糊摆摆手,“怎么可能,女儿又不认识他。”
萧涓涓回想了一下刚刚齐王直直朝她们投射来的目光,皱了皱眉,想了想也有可能是看花了眼,挥去了心头疑惑,笑着对引路公公道:“公公,有劳了。”
小公公一直沉浸在齐王殿下的俊颜里爬不出来,听到楚大夫人的提醒,这才重新端起宫人该有的姿态,躬身相请,“楚大夫人,这边请,随奴才越过拱桥,前方便是牡丹园了。”
楚南絮赶紧跟上,只是走路的脚步,若是仔细看的话,明显比刚刚乱上了几分。
尉迟济这才收回视线,薄唇紧了紧,按下想要微笑的弧度。
她应该是认出他来了,要不然刚刚怎么看到他的瞬间,脸色变得比小娃娃还快。
那慌不择路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只是她怕什么啊,他有那么可怕吗?
“齐王殿下,”武定侯世子高滦之一瘸一拐走到尉迟济面前躬身行礼,“自上次一别,已有月余,不知曾在在下别庄做长工的恶人是否接受了惩治,最近在下一直在府上养伤,未曾打听此事,恕在下管教不严,将来一定会对府上下人多多管束,不再引狼入室。”
尉迟济淡淡看了高滦之一眼,“高世子,伤未养好,那就在府上多歇歇,没必要,就不要出来走动了,”他收回冷寒视线,抬步向前走去,袍角掠过一片冷肃,“还有,你们别庄可真是藏龙卧虎,世子的手,可别伸得太长,记住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尉迟济已经随着引路太监渐渐走远,高滦之的身形却迟迟未动,后脊隐隐冒出细密的冷汗。
他是什么意思?什么藏龙卧虎?除了徐二,他又在暗指谁?他发现了什么?
上一次他与尉迟济在别庄见面时,那时尉迟济的态度明显比现在客气许多,尉迟济之所以态度突然转变,难道是将徐二之死怀疑到了他的头上?
“高世子?马上要开宴了,不能再耽搁了,您腿脚可行?”
听到太监的问话,高滦之一秒恢复儒雅谦和的模样,“有劳公公引路了。”
“高世子,请随奴才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