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咱母子俩还没有机会好好说说话,想着不日你又要回边关,为母便唤下人将你请到此处,想来凛儿这段时日案牍劳形,闲下来的时候,还是到母亲这里歇歇吧。”
老夫人这话,埋怨的深意太过明显。
所谓晨昏定省,乃侍奉父母的日常礼节,早晨倒罢了,楚凛还需早早出府进宫上朝,但他每晚归来,都不曾主动来洪寿院向她问安,这属实令她感到不悦。
他真是太不把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
若非现如今的整个大将军府都还指着楚凛,担心被有心之人拿此事来做文章而在朝堂上参他一本,她非得到外面宣扬一番他的不孝不敬不可!
楚凛才不理解老夫人的不满,叹道:“嗐,在京城这一天天忙乎的,比儿子在边关时还甚,母亲就当儿子压根儿没有回京就行了,反正在边关时儿子也不能日日到母亲面前尽孝。”
老夫人的听了这话险些沉不住气。
楚凛这是在耍无赖吗?堂堂一个威武大将军,他在说什么蛮不讲理之言。
老夫人今日叫楚凛来此的本意,并非与他争锋,她转着佛珠的手顿了顿,不过数秒后,便恢复了刚刚慈眉善目的模样。
楚凛大抵不是亲生的,只要她能享受到楚凛争来的好处就行了,真要楚凛来她面前尽孝,她还嫌烦呢。她刚刚说了那么多,只不过是为了引出接下来想说的。
“凛儿最近可能是没有太关注咱府上后宅之事,想来应是没听到最近几日楚南絮大闹洪寿院的事吧?”
其实老夫人还想说说那日楚致晴在涓溪院发生的事,不过当时楚凛就在现场,她不好再多言指摘什么,那事要是说深了,反倒是对楚致晴当下的处境更不好。
若话说多了惹得楚凛怒极,别到最后他真的把楚致晴从大房里剔除。
楚凛听到老夫人问话,表情惊讶,“皎皎大闹洪寿院?她是砸了母亲喜爱的花瓶?还是碎了母亲心爱的玉镯?难道......她把陛下御赐的那套玉瓷茶具给摔了?”
楚凛这一连串的问话,整得老夫人不知该如何接话。
来了一轮深呼吸,老夫人才憋着一口气咬牙道:“她冲撞长辈,讥讽姐妹,甚至还不懂礼教擅自落座,凛儿,你这失踪在外十五年的女儿是该好好教导一番了。”
“为母本想派身边嬷嬷教她规矩,可涓儿又不允许,这若由着楚南絮那刁蛮性子,将来怕不是影响咱大将军府的名声,毕竟府上的姐儿们都尚未嫁娶,她若是落得个品行不端的恶名,二三房的庶女谁还愿意娶?将来咱们府上男嗣娶的媳妇会是何等品性?”
“况且,她也到了议亲的年龄,再不好好规范她行为礼数,哪家大户人家愿意娶她进门?”
老夫人虽然讲话讲得义正言辞,但她才不打算管楚南絮会成什么样子,只不过,她想把那丫头掌控在她的手心里,就算那丫头同孙猴子那般三头六臂,也逃不出她的五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