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理智。
四周天旋地转,阮嘉茗突然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少年捂着胸口躺在地上,汩汩的血怎么也止不住。
他应该是疼极了,脸上的汗混合着眼泪,尽管如此他依旧是笑着,旁边的男人手里紧握着沾满鲜血的匕首,那把匕首闪着微弱的金光,手柄上的纹路好像中世纪繁复的法阵。
阮嘉茗看见另一个自己慌张地从远处跑来,少年笑着对她说:“欣姐,我是不是帮到你们了?”
她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哭过了,少年努力地抬起手,擦掉她的眼泪,断断续续地说:“欣姐,我知道你一直想带所有人一起出去,是我自愿的,你别怪杨哥,也别,也别再用那种办法收集道具卡了。”
阮嘉茗握紧双拳,看着少年最终化作点点金光,融入匕首里。
脚下的土地振动,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肖杨!”阮嘉茗看着曾经的自己掏出手枪,对着那个男人厉声喝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有人献祭才能拿到钥匙。”对面的人不知道是解释还是说服自己。
“它又不是就这一种办法!”
“我们进来已经一天多了,再这么下去谁都出不去。”被叫做肖杨的人走过去,握着她的枪口抵住自己的额头说,“恨我的话,开枪啊。”
轰鸣声自远方响起,沉寂的森林有了声音,枪声惊起了鸟雀,阮嘉茗感觉脸上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她下意识地拿手擦了擦,是眼泪啊。
只是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枝条,粗糙的树皮擦破了她的脸。
她闭上眼睛,再睁眼,好像从森林回到了曾经的公寓,死去的少年端着菜从厨房跑到餐桌,因为烫到了手双手捏着耳朵,喊道:“欣姐,来啊,吃饭了。”
她抬脚走了过去,桌上的饭菜都还冒着热气,厨房里的人扬起嘴角,哼着歌收拾着用过的餐具,曾经的朋友们陆续坐上餐桌,看着她说:“欣姐,来啊。”
她拉开椅子,厨房里的人恰好回头,朝她笑了笑。
两滴眼泪滴在桌子上,很快蒸发不见,她的四肢好像和椅子融为一体。
众人高兴的拍手,下一秒,火焰从她脚下燃起,连带着她自己也被灼伤。
“我很清楚,他们都死了。”阮嘉茗抬起头,看向虚空中的某一点,不知道是对系统还是对自己说,“我恨那个罪魁祸首,也恨到死都利用他们的东西。”
桌上的人被火焰吞噬,空气逐渐变得扭曲,热浪翻滚着撑开空间,这温馨的地方被火焰燃烧殆尽。走廊上的灯一排排亮起,面前的电梯从5逐渐变成8。
电梯门开了,阮嘉茗看见了,从电梯里走出的,曾经的自己和沈晨他们。
他们穿过她的身体,走进了房间尽头的宿管室。没过一会,沈晨三个人从楼梯离开,电梯里上来了她之前的室友。
她们愚蠢的挑衅让阮嘉茗很烦躁,杀了吧,无论哪个阮嘉茗都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