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前。
谢玄衣便已经将这条大道,走过一遍,直抵阴神圆满,半步阳神。
如今重修,只要他愿意,要不了多久,这座剑气洞天便可以飞快抵达圆满。
谢玄衣之所以没去修行剑气大道。
便是因为,他在等待“金身神胎”凝形。
两条大道,一同破境。
神胎与剑气洞天相融,便不止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您果然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雪主揉了揉眉心。
她盯着谢真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思来想去,只能将谢真归结于身怀重宝。
大概是大穗剑宫的赵纯阳,在其临行之前,给了隐匿境界的宝贝。
现在的谢真,极有可能是双道圆满。
金身十重天,剑气洞天十重天。
如此一来……一切便都说得过去了。
怪不得谢真不在乎北郡那些世家,以及所谓的武宗。
如果真抵达了这般境界,的确无需将他们放在眼里。
“我此次前来,是想给小谢山主送来一份情报。”
雪主声音诚恳道:“这几日,前往陈府问拳之人的身份,来历……方圆坊都调查了一遍。”
“这些人……有许多,出自秦家。”
雪主轻声说道:“秦家那位小王爷,招揽了不少幕僚。”
“有意思。”
谢玄衣挑了挑眉,说道:“我知道秦万炀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烟邪。”
雪主吐出这二字,道:“不知……您是否听说过这个名字?”
谢玄衣神色微微一僵。
他轻声道:“听过,但不熟。”
谢玄衣说了谎。
烟邪这个名字,是一个道士的字号。
在十数年前,曾让许多人都刻骨铭心。
此人乃是道门长生斋斋主的得意弟子,修行天赋不俗,并且擅长布局,谋略。
当年的天下,乃是谢玄衣和陈镜玄的天下。
绝代双壁,冠绝一个时代。
而烟邪,应该算是这时代浪潮碾过去的一朵巨大浪花。
谢玄衣经历了北狩,南北大比,诸宗问剑,之后登顶剑道魁首……这一路走来,击败了诸多对手,虽未尝败绩,但也并非场场都是碾压之姿。
当今的道门天下斋主唐凤书,便是谢玄衣当年最大的敌人之一。
而烟邪。
或许就是陈镜玄的“最大敌手”。
监天之术,其实有不少人都在修行,道门长生斋,香火斋,都可以窥伺命数,气运。
大褚国师,并非世袭罔替。
有能者,入主书楼。
当年……陈镜玄与烟邪曾进行过一场命术之争,两人竭尽神魂之力,夺取浑圆仪的天命金线。
如果只是寻常比拼。
那么倒也不算什么。
这一战,陈镜玄压上了书楼的未来,烟邪也同样压上了自己的“一切”。
为了取胜,他甚至不惜窃取了长生斋的神物,借助神物之威,试图压过陈镜玄……
借助神物之力,烟邪短暂压制了陈镜玄。
但可惜,浑圆仪天命之战,并非是如此简单就能结束的。
烟邪最终败在了自身神物的反噬之下。
此战落败,与浑圆仪无缘,与大褚国师继承之位也无缘,除此之外,他还因窃取神物,被长生斋重罚,丢入了洞天秘境之中,面壁思过,以省罪孽。
“烟邪的过往,就在这枚玉简之中。”
雪主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丢给谢真。
谢玄衣接过令牌,神色复杂,默默看了一遍。
“长生斋的‘禁足’已经结束了。”
雪主轻声说道:“烟邪重新回到了大褚皇城……如今他便是秦万炀的先生。”
如此。
谢玄衣心中不明白的困惑,便尽数了然。
他知道,这几日,书楼之所以没有联系自己。
是因为陈镜玄也遇到了麻烦。
“烟邪……”
他轻声笑了笑,道:“这似乎是个很危险的人物啊。”
“您千万要小心,不要与之接触。”
雪主认真叮嘱道:“陈镜玄和谢玄衣的关系极好,烟邪因为当年浑圆仪之争,必定对书楼留有怨念……所谓恨屋及乌,您是谢玄衣弟子,必定会被烟邪盯上。方圆坊的情报线人说,烟邪如今返回皇城,似乎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
“烟邪返回皇城,为了什么?”
谢玄衣皱了皱眉,下意识道:“国师之位,已经定了,与他无关……”
说到这。
他沉默了。
似乎一切都很明显了。
烟邪站在了秦万炀身后。
而陈镜玄,则是站在秦百煌身后。
雪主正色道:“秦家是大褚武道气运镇守者……这个王位,非同小可,可不是江宁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