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把琅公子当少主公一样的敬重。”徐东彬语重心长道:“他现在虽说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他毕竟是主公的遗腹子,是主公的骨血……理公子远在高丽,咱们在中原打下的这点基业,总归是要交到琅公子手里的,迟早他就是咱们的新主公,是少主公……咱们受老主公的大恩,这些年费力劳心的,力图复兴汉室,为主公报仇,你万万不可对少主公有什么不敬。哪怕少主公做了什么错事,坏了咱们的谋划,咱们也不能有丝毫的怨怼。更何况他不知道身世,本就是无意的。等哪天他知道了,以少主公的武功智慧,都远在你我兄弟之上,必定会带领咱们兄弟兴复咱们大汉王朝,把江山从朱老贼手里夺过来!”
“是是是,大哥,我都听你的。”赵福贵连连点头。
“对了,少主公的身份,除了你我,还有恨元,除了咱们三个之外,其他的所有人,谁都不要说,咱们的底子还不够,少主公的武功也还没到一流境界,一定要保密,不能给少主公带来任何的危险。”
“三弟那边呢?也不告诉他吗?”赵福贵愣了一下。
“唉,三弟一心向佛,不愿意多掺乎咱们的事,就让他清静清静吧,不用告诉他了。”徐东彬叹口气。
“那少林的事呢?”赵福贵有些迷糊。
“咱们替三弟图谋方丈之位,可以告诉三弟,让他心里有个准备。但事情则咱们来办,别让三弟动手,也免得他起了心劫。”徐东彬想一想道。
“好的,大哥。”赵福贵恭敬地答应,又想到一事:“对了,大哥,你让我多放权给血刀胡峙,我看这胡峙可不是什么老实人,你能放心?”
“他?”徐东彬冷笑一声:“我知道他不老实——不过此人胜在心狠,咱们经营云梦泽谷,起事,都需要大量的粮饷,免不得要做些违心之事。有些脏活,就让胡峙去帮咱们做,咱们自己的手也能少沾点血,也能心净一些。等咱们成了大业,要清算之前那些脏污之事,到时把他拎出来就行……我看他长得还挺像替罪羊的。”
“原来是这样。”赵福贵恍然大悟,佩服道:“还是大哥想得长远。行,我盯着他,让他好好替咱们办事。”
“现在云梦泽这边,地面上的事基本差不多了,地下弄得怎么样了?”徐东彬转了话题。
“几处暗道机关都弄完了,就是进出谷的暗道,又长又宽,按大哥说的,至少得容得下四人携兵器并行,动静很大,才开了个头,估计至少也得要再挖三年。”赵福贵对这个大工程很头疼。
“慢慢挖吧,也不很着急,两三年内还不到起事的时候,青龙组玄武组的娃娃们,训练也还需要时日,现在先通过小路和水路进出谷吧。”徐东彬想想安慰道。
“小路要翻山,水路得先进三峡再转进来,都不太方便。这云梦泽里边确实是好,没得说,又宽敞又隐蔽,中间还有块大平地,种粮食,盖房子,训练青龙玄武弟子,都是极方便的,山里猎物多,吃肉不愁,喝水也便利……就是这个进出,实在不便,伤透脑筋。”赵福贵摇摇头无奈道。
“有利总有弊,若是又方便又好走,早被朝廷或者鞑子当成藏兵谷了,还等着你我来建云梦泽?”徐东彬白了一眼赵福贵。
“这话说的是,是我想多了。大哥,放心吧,我肯定踏踏实实的把咱们天一盟的总坛建好,这儿就是咱们大汉新朝的龙兴之地!”
“少林寺的事,本来就是尽人事听天命,恰好碰上了少主公,又恰好他找到了解药,给各派掌门解了毒,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能怪少主公,咱们另找别的机会就是了。现在江南霹雳堂,唐门,上官世家,还有五毒教,咱们都有人,其他的还有没有?”
“还有华山,也差不多了,准备动手。少林寺这次本来是好机会,可以把好几派的掌门都弄翻的,结果朱……”赵福贵正说着,忽然发觉徐东彬正严肃地盯着他,恍然地拍拍自己的嘴:“又忘了又忘了,不说了不说了……还有武当,另外的还在找机会。”
见赵福贵及时住口,徐东彬不再追究,又问道:“原来咱们计划的,云南和成都的事,开始了吗?”
“都在打探行踪,另外就是缺人,缺高手,咱们手里高手不多,青龙杀手那些人,武功还差得紧,打个劫灭个门问题不大,但沐英和朱守仁都是朱元璋的重臣,封疆大吏,又都是行伍出身,身边的防卫都十分严密,如果不是高手,很难得手,还容易打草惊蛇。”赵福贵有些沮丧。
“嗯,知道了,慢慢来,把时间错开,人安排好,另外也再继续招揽好手。”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徐东彬也不以为意,淡淡道:“云南的沐英是朱老贼的义子,也杀了咱们不少兄弟,如今他镇守云南,离京师数千里地,天高地远的,杀他比杀别人要容易些。朱守仁是四川布政使,咱们云梦泽就在他的治下,虽然在深山里,但终归是在他的地盘上,此人原任工部尚书,调任到四川,熟于政事,抚民有方,是个极厉害的人物,有他在四川,对我云梦泽终究是个威胁,把他除掉,能让四川乱一阵子,于咱们云梦泽有利。朱老贼的手下大多与咱们大汉朝都有血海深仇,但饭得一口一口吃,人也得一个一个地杀,就先从他们俩开头吧。”
“可惜蜀王朱椿还在京师,还没就藩成都,不然顺手把他也干掉,他是朱老贼的第十一个儿子,要是能杀了他,也能出口恶气!要不,大哥,咱们在别的地方杀几个朱小贼吧?青州的齐王朱榑,武昌的楚王朱桢,北平的燕王朱棣,还有刚刚去长沙的潭王朱梓,瞅着朱老贼的儿子多杀几个!”赵福贵恶狠狠道。
“朱老贼的儿子大多不成器。”徐东彬摇摇头:“除了太子朱标和四子燕王朱棣,这两人还算个人物,别的大多是草包……太子在朱元璋身边,肯定杀不了,燕王不能杀——徐达死了,燕王替大明守着北疆呢,咱们和朱元璋再怎么斗,也是咱们汉人之间的事,可不能因为咱们汉人的内斗,让鞑子占了便宜。其他几个儿子,到了地方上除了吃喝玩乐就是为害百姓,这种人留着给朱元璋捣乱惹祸不好吗?杀他们干什么?二弟,咱们要做的事是从朱老贼手里把天下抢过来,不是为了私仇。咱们要杀的,都得是朱元璋的得力干将,还有那些和咱们有血海深仇的大将,比如徐达沐英这类……朱元璋的那些个废物儿子,留着捣乱,比杀了对咱们更有利。”
“明白了,大哥,大哥历来指挥若定,谋划深远,咱们兄弟都听大哥的。大哥吩咐的事,我都会安排好的。大哥你身体不好,还是少操心些吧,有什么谋划安排,吩咐我们几个弟弟去想办法就行,你调养身体要紧,那些玄武弟子的兵法阵法课,你也少上一点,我和恨元都还能帮着点……三弟对咱们的事躲得远远的,但对你的身子可是问过好几次了。”赵福贵心疼道。
“我没事,还撑得住,总得好好打下些基业,免得到时都没脸交到少主公手里……”徐东彬不以为意,一心只想着如何经营这天一盟,一扬手:“走,带我去看看咱们的小青龙们,都练得怎么样了?”
“好,都是胡峙和梅罕在训他们呢,走,大哥,我带你去转转。”赵福贵闻言连忙站起身来,想要去扶徐东彬,却见徐东彬也是一下站起,稳稳当当的,精神还算不错,便也罢了,连忙去挑门帘。
两人走出屋,便往校场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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