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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夫子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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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三公主朱福贞妹妹那边也是什么绿豆糕豌豆黄之类的不断,间或着再带几只蛐蛐儿雀雀儿什么的,逗得朱福贞“哥哥,哥哥”地叫个不停,倒让他在宫中愈发如鱼得水,上上下下无不混得烂熟,整天玩得不亦乐乎,只是那些东西实在也就几十上百个铜子的事,最贵的也到不了一二两银子,值不了几个钱,一年下来都花不出去几两金子。

    只可惜好景不长,开春之后,陈守老夫子的身体愈加老弱,终于一病不起,终在四月间辞世,这让朱文琅伤心不已。

    陈守老夫子一辈子洒脱,无儿无女,除了一柄匕首和一块土黄色的玉珮,别无他物。

    匕首只是一柄样式十分普通的防身匕首,放在半旧的皮套之中一点也不显眼,却是锋锐异常,显然并非寻常之物,雪亮的锋刃之上,刻着一个“定”字。那土黄色玉珮则刻着一只梅花鹿的样子,上边有星星点点的紫班,被巧妙地刻成了梅花鹿身上的梅花斑。

    老夫子临终交待,说这两样东西都是朱文琅的生母留下来的,生母的闺名“郑秋怜”,吴家一门在乡下老宅中被乱兵所害,乱兵为首之人姓古,左脸上有一块黑斑胎记。

    陈老夫子抚育朱文琅多年,拉扯他长大,朱文琅早已视之为最亲的亲人,向朱元璋请旨,特许他在茗香院自设灵堂,身披孝衣致哀守灵。

    朱元璋和后宫嫔妃都送来了奠仪,马皇后还亲至灵前致奠,这陈老夫子也算是极尽死后哀荣了。

    陈老夫子七七刚过,朱元璋便有旨,鉴于朱文琅已长大成人,再居住后宫多有不便,特在东华门外响鼓儿街赐小院一座,一所三进的宅子,单独居住,并划拨了五个太监照料,并允其继续自由出入皇宫。

    朱文琅如今已是领三品侍卫衔,而且新赐宅第,虽然没有实职,却也可见圣眷颇浓,侍卫们哪有不纷纷上来拍马屁之理。

    刚搬到新居这天,便来了不少侍卫朋友过来庆贺他乔迁之喜。连那莽汉“千斤鼎”柳勇也封了二两银子的贺仪。

    朱文琅笑嘻嘻接过贺仪,连声道谢,吩咐服侍太监布置酒席,心中却暗暗好笑:“算你小子命好,那天若不是碰到雷伯,你小子也早被少爷我打个鼻青脸肿了。”

    小高子带着五个小太监上下张罗,他自入宫后不久便一直跟着朱文琅,如今已自然升任朱文琅宅院的总管了。

    酒席间一番谈笑下来,便又有侍卫闹着要赌钱。

    这些侍卫们平日里除了巡视护卫深宫,无所事事,常聚在一起偷偷赌钱。只是宫中禁赌,上官雷又是个一丝不苟极认真之人,总也是赌得偷偷摸摸不甚痛快,可若非如此严加管束,这皇宫内院恐怕早就变成一个大赌场了。

    如今是在宫外朱文琅的私宅之中,此等机会岂能放过,自然是赌兴大发。

    朱文琅一直便对赌钱兴致不高,在宫中偶尔被侍卫拉去赌上一两局,也总是玩几把便觉无趣而走。不过今日心情极好,便也高声吩咐下人为来客摆上碗骰,开起赌局。身为主人,众人自是放他不过,也拉他一同入席共赌。

    这掷骰最为简单,只将骰色放入大碗,以点大小论输赢,以大吃小,似是极为公平。

    不过朱文琅早听雷伯隐约说起过,真正的武林内家高手,可以内力随意控制骰色,要大便大,要小便小,倒是从未试过,似乎可以试试,只当游戏。想到此,朱文琅登时上心,兴致勃勃便上。

    主人在场,几个担当侍卫领队的二品侍卫自重身份,未亲自前来祝贺,只是令下属侍卫代为呈上贺仪,来的低品侍卫级别上无人能与朱文琅并肩,自然是由朱文琅坐庄。

    朱文琅抓起骰子,在手里掂掂,略略估量了一下,一甩手洒入碗中,却是个二三五的小点,自然是输了,侍卫们阵阵欢呼。

    那马皇后和皇上赐的百余两金子上官雷和陈老夫子都没要,如今七花八用的,还余七八十两,朱文琅可算是有着大身家的财主富户,对输赢自是不以为意,只是仔细留意着手上劲力,一心要掷出个六六六的顶天豹子出来。

    岂知这骰子以象牙骨制成,虽各面各有挖出的点数,六面轻重有些许的不同,但相差却也是极微,朱文琅初试此道,又只是自己琢磨而无名师指点,手上劲力不是轻了便是重了,竟是二赢九输,直赌了两个多时辰,居然输了二两多金子,把众侍卫赢得眉开眼笑。

    看看天色近黑,侍卫们需应酉时点卯,无故不到者以宫规严处,只得欲告辞回宫,朱文琅犹自兴致盎然地还要继续,直待侍卫们纷纷告饶方才放他们离去。

    侍卫们离去之后,朱文琅兴致不减,一个人坐在桌前,仍自一把一把练习个不停,手上轻施养生篇劲力,细细揣摩体会,连饭也顾不得吃了,竟是练习到深夜。

    如此数日,朱文琅除吃饭练功外,便是坐在赌桌前习练掷骰,数次还因手上劲力太大把骰子掷碎。

    侍卫们尝到甜头又来了几次,前前后后竟又让朱文琅输了十多两金子。

    朱文琅仍自不以为意,只是日日习练掷骰子。待得一月有余,终有所成,做到了能以手上劲力将骰子控制如意,要哪面朝上就哪面朝上,要多少点便有多少点,十把中倒有六七把能对上路,已是稳赢的情势。

    只是知道众侍卫们挣得几个俸禄银子并不容易,有意不掷大点,到后来只是维持个不输不赢便可。

    朱文琅顽皮随性做事没长性,待“掷骰功”练成,便渐渐对赌钱没了兴致,到后来侍卫们来了几次未能赌成,便也渐渐来得少了,朱文琅这才有得功夫在自家庭院中重再勤加习练武功,去韦一笑那里学轻功,去张定边那儿学剑法,也自然都方便了许多。

    便是此时,朱文琅已觉自己修习这《周天养生篇》又有了进益,开始进入了第七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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