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
换做平常，冯裤子伤了也就伤了，也正好杀杀他的脾气，让他更听话点儿。
可这次不行。
还是那个老问题，华宜即将上市。
上市要看公司的业绩。
冯裤子电影的票房成绩，就是华宜公司的业绩。
票房不好，业绩不佳，机构和股民没了信心，上市后的股价怎么办？
“24和25？”
冯裤子拔高了声调。
“你的意思，是让我给林一诚那丫的让两周？”
“不是让，是避免无谓的竞争。”王忠军解释道。
“少扯这些闲篇儿，这事儿传出去，观众们怎么看我，老百姓们怎么看我？呦呦呦，快看，这不是冯晓钢嘛？今儿是怎么了？怎么被一个小年轻吓的尿了裤子，屁滚尿流的让开了档期？”
“这踏马不是打我的脸吗？”说着，冯裤子用力在自己的脸上拍了两下，啪啪作响。
“晓钢你别急……”王忠磊刚开口，就被冯裤子打断了。
“你丫闭嘴！你上次搞我女演员的事儿我踏马还没跟你算账呢。”
“你！”王忠磊气急，顿时站了起来。
“都给我闭嘴！”王忠军拍了下桌子。
“就这么定了，12月24号，不改了。”
——
“哥，刚才这孙子对我什么态度，你可都看见了，踏马的，太嚣张了，他眼里还有我吗？”等冯裤子出了办公室，只剩下兄弟两人时，王忠磊怒气冲冲道。
“我之前怎么给你说的？忘了？”王忠军慢条斯理道。
“我没忘，就是忍不下这口气，一条狗，也敢朝主人呲牙？”
“没忘？你要是没忘，我前脚刚嘱咐了你，你后脚就去搞那个女演员，你这是没忘？你眼里还有我吗？”王忠军瞪了一眼王忠磊。
“晓钢这狗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把他惹毛了，你去拍片儿？我让你敲打他，你可倒好，你去敲打女演员？”
“我这不是没忍住嘛，那个女演员她……”王忠磊嘟囔了一句。
“这种屁事儿少跟我说。我问你，之前吩咐你做的事儿，都做了没？”
“做了，都没问题了。”
“那你还计较什么？让他先蹦跶几天，回头再收拾他。”
“行，我先不跟他计较了。”王忠磊点了点头，岔开了这个话题。
“哥，林一诚那个什么《倡议书》，你是怎么打算的？咱们跟还是不跟？”
“让你多看戏，你不看。我问你，戏里最先出场的是谁？”
“这我哪儿知道？”王忠磊摇了摇头。
“你记住了，先出场的，都是小喽啰小卒子，真正的角儿，都是压轴的。他那个《倡议书》，没有华宜签字，就是废纸一张！”
——
冯裤子家里。
“听说你今儿个跟那两兄弟吵起来了？”徐凡给冯裤子递了杯水，坐在他身边问道。
“嗯，吵了。”冯裤子点头。
“你说你这狗脾气，这么多年了，吃了多少亏了，也不改改。那两兄弟，你得罪他们，有什么好处？”
“好处，呵，你不懂。”
“行，嫌我头发长见识短是吧，有本事你今晚别上老娘的床。”
“不上就不上，我还怕你了。”
“冯晓钢，你丫就一混蛋！”徐凡站起身，怒气冲冲回了卧室。
冯裤子咧着嘴笑了笑，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徐凡刚好是如虎的年纪，他哪受得了？
何况，昨天他的腰也没闲着，指导了女演员大半宿的演技，今天确实有点儿累了。
至于跟那两兄弟的争吵，呵，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
冯裤子确实对自己有信心，但也要看对手是谁。
林一诚是一般人吗？
以前，他还可以俯视人家，或者不要脸的来一句“我也是打那儿过来的”。
现在呢？他得仰视人家，人家走的路，比他更远！
更何况，《集结号》到底是什么电影，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拿这么一个沉重题材的电影去打一部轻喜剧电影？他的脑门儿又没被驴踢。
明知必败的情况下，当然要推卸责任。
如今好了，王老大定下了档期，强迫他往后推迟，那《集结号》要是票房不佳，责任就有王老大的一份儿了。
——
至于王老二？
冯裤子不屑一笑。
烂泥扶不上墙，说的就是这种人。
那天王老二来剧组到底干嘛的，冯裤子心里很清楚。
要不然，那个女演员，怎么就那么凑巧的凑到了王老二身边儿？
王老二那种人，看到这等货色上门儿，还能把持的住？
冯裤子来到书房，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
看着里面的那些照片，冯裤子的嘴咧开了。
真以为我是你们两兄弟养的狗？
老子是狼，早防着你们呢！
惹火了我，老子咬死你们！
——
京城，某别墅。
“老陈，老韩说的那个电影，你怎么考虑的？”
陈虹坐在了楷歌大导演身边，问道。
“我还没考虑好。”
“有什么好考虑的？老谋子在弄开幕式，你正好弄个献礼，咱还能比他差了不成？”
楷歌大导演有些沉默。
老谋子，是他心里永远的一个坎儿。
那个当初跟在他屁股混饭吃，给他扛摄影机的家伙，如今抖起来了。
人家拿的奖比他多，票房也比他高，如今更成了“国师”，想起这些，楷歌大导演心里就不痛快。
“关键是，这个片子吧，它不好拍，我靠哪边儿都不讨好。”对陈虹，楷歌大导演没有隐瞒，这是他的贤内助。
“老陈，不是我说你，有时候，你真该从象牙塔里走出来，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外面发生了什么？跟我有关系？有人又在恶搞我？”楷歌大导演瞪大了眼。
恶搞这个词儿，他还是之前那档子事儿的时候学的。
“不是搞你，是有人在搞港圈，台圈。你说，你该往哪边儿靠？”
“谁这么大胆子。”
“还能是谁，林一诚呗。”
“这小子啊。”楷歌大导演恍然。
“老韩还说了，就是林一诚推荐你来指导这片子的。”
“他有那么好心？”楷歌大导演诧异道，“我跟他八竿子打不着。”
“或许，是他有事儿？想求你？”陈虹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说不准，这样吧，你这两天抽空去找他一趟，问清楚了，问明白了。”
“行，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