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贸然前来,打扰太后清净,深感惭愧。然事关先帝名誉,臣等唯有此下策。”
随着费宏话音落下,梁储将一份奏折双手奉上。
总管太监章明接过奏折,送到了张太后面前。
太后仔翻看着手中的奏折,眉头紧锁,不过片刻,她便猛地一掷,冷声道:“一派胡言!先帝在世之时,也曾对此事进行过彻查,结果不过是那老农的一场臆想罢了。当时,我便极力劝谏先帝,应将与此事相关联之人一律处死,以正视听。然先帝宅心仁厚,对于原本应诛九族的大罪,竟赦免了所有涉案人员的罪责,未曾深究他们的过错,只是将那宦官刘山一人赐死,以示惩戒。”
“没想到当初先帝的一番仁慈之心,如今竟成为了小人颠倒是非黑白的借口,不可饶恕!”
这也跟孝宗皇帝的性格有关,他的确不是嗜杀之人。
比如他一直寻找自己的母亲的家人,结果找来了一堆骗子,他一个也没杀过。
万贵妃家也只是被孝宗剥夺了宪宗给的赏赐,性命无忧。
这要换成其他任何一个皇帝,那些骗子一个都别想跑。
而此刻,众臣听到张太后此言,才算暗自松了口气。
梁储走出来,拱手说道:“老臣斗胆恳请太后颁下懿旨,以正视听,驳斥那荒谬绝伦之论。劝诫宁王,莫要被奸佞小人所蒙蔽,勿使一错再错,当迷途知返。”
“嗯,”张太后点了点头,开口道:“此事就交给梁卿,待你拟好旨意,呈予我过目。”
“老臣遵旨!”
章明迅速备齐文房四宝,梁储随即挥毫泼墨,文章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张太后审阅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以示赞许。
在一旁候着的章明见状,恭敬的取出张太后的宝玺,由太后亲自在文章末尾盖上了鲜红的印记。
费宏双手恭敬的接过懿旨,叩首谢恩后,才领着六部尚书离开仁寿宫。
回到内阁盖上文渊阁银印,欧藏华拿起笔,将文章重新抄录了三份。
一份贴在皇宫之外的皇榜处,一份留存于文渊阁,一份送到正德皇帝手中。
文渊阁这份还会被詹事府、翰林院、礼部抄录,发往各地官衙,以正视听。
正德皇帝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心急火燎的从豹房赶往皇城仁寿宫。
一到宫中,他便紧紧抱住张太后,泪如泉涌,满心愧疚的哭诉着自己未能护得父亲与母亲的周全。
张太后亦心疼的搂住儿子,眼中泪光闪烁,她为自己仁慈的丈夫和英勇的儿子无端遭受此等污蔑而痛心不已。
就连一向端庄稳重的夏皇后,在目睹了全过程后,也不禁暗自垂泪。
消息传出皇城后,京营的将士们群情激愤,一个个铁血男儿眼中含泪,誓要为天子讨回公道,君辱臣死,他们不容许任何人对天子有丝毫的侮辱。
各路言官也纷纷发声,他们一边严厉谴责内阁闭塞言路的行为,一边奋笔疾书,毫不留情的大骂宁王居心不良,阴谋诡计多端,应当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京城百姓也是个个义愤填膺,虽然当今圣上不像先帝那般仁慈,但架不住人家会整活啊!
前些日子才喝过陛下的酒,现在正是报答的时候,大街上只要有人质疑陛下的身世,立刻就会被京城百姓按着捶一顿,运气好还活着的话,就扭送五城兵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