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自然不会反对,这一条就这么过了。
“陛下,”费宏站了出来,拱手行礼道:“上月十五,宁王府之典宝副阎顺、典膳正陈宣等众,暗自潜入京师,举发宁王心腹典宝正涂钦,及致仕都御史李士实、都指挥葛江之辈,私相勾连,图谋不轨之大事。彼等擅挖池壑,私造舟船,横暴乡里,掠杀无辜良民,强取豪夺百姓之财,纵火焚毁民居,其行径恶劣,令人发指。”
“阎顺、陈宣等正义之士,跪请朝廷详查,依法严惩,以正乾坤。”
“然而时至今日,已过旬日有余,朝廷对此竟未有任何举措,如此行事,难免令心向朝廷的正义之心心生寒意啊!”
正德皇帝笑了笑,看向费宏平和的解释道:“朕已经命锦衣卫去探查,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费卿不必着急。朕不会无故冤枉他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奸臣。”
安抚好费宏之后,又处理了一些政事,正德皇帝便找了个借口,一溜烟跑了。
费宏表示情绪很稳定,至少比先前杨廷和掌权之时已是大大改善,那会儿朱老板时常数月不见踪影,,如今每月有八九日能安坐乾清宫,聆听臣子们的禀报,实属难得之进步。
蔚蓝天空之下,金黄的银杏叶熠熠生辉,与红墙碧瓦交相辉映,组成了十一月的京城。
京城香山,自古便是帝王狩猎纳凉之处,其中香山及大西山一带,还被划定为皇家陵寝区域,专门埋葬早殇皇子、公主以及部分皇帝的妃嫔。
正统六年,司礼太监范宏出资七十余万,又捐赀市材,命令工部重建殿堂、楼阁、廊庑、像设,使得此处焕然一新,规制宏丽,蔚为巨刹。
事后正统皇帝知晓,赐额永安禅寺。
此刻,欧藏华就跟正德皇帝在寺中闲逛。
“东厂传回消息,阎顺、陈宣所言非虚,宁王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正德皇帝走到金鱼池旁,张永心领神会,立马后退,片刻之后回来,手里便多了一个装饲料的钵。
正德皇帝接过钵,一边喂食金鱼,一边冷声说道:“钱宁此人,枉费了朕对他的信任。”
欧藏华站在一旁,平和的说道:“陛下请息怒,正因为钱宁的存在,才让宁王敢放心大胆的行事,为我等谋划提供了机会。”
“欧卿的意思是继续放任?”正德皇帝询问道。
“一切全凭陛下做主,只是如今辽东与西北,都缺人口。”
“那就再等等吧!”
正德皇帝笑了笑,抬头看着远方的山峦,悠悠说道:“朕与欧卿打造的锦绣江山,今后却要便宜了某个宗室,想想朕就睡不着。”
“陛下何须如此?”
欧藏华安慰道:“陛下心怀苍生,令万民沐浴恩泽。百姓亦愿以虔诚之心,将陛下之名高举过头,颂声载道,犹如敬仰青天白日,情深意切,不可动摇。”
“血缘传承,乃天地自然之理,尊卑有序,世代绵延,其贵自不待言。但臣以为有一事,胜于血脉相连,那便是德行昭彰,流芳百世。陛下以德治国,泽被苍生,使得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必将名垂青史,万古流芳!”
“亦如太宗皇帝?”
“陛下有微臣,必将胜于唐太宗与明太宗!”
“哈哈哈”
正德皇帝笑着抓了一把饲料给欧藏华,“朕之欧卿,如昭烈帝之孔明。朕万古流芳,欧卿名垂青史!”
与此同时,永安禅寺的花园之中,刘箐正陪着夏皇后欣赏红叶。
夏皇后难得有个知心人在身边,只留下两个贴身女官,与刘箐聊了起来:“箐箐,我让父亲去南岳大庙求了符回来已经半年,为何没有动静呢?”
刘箐听闻此言,从怀里掏出一本秘籍,递给了夏皇后,柔声说道:“我见娘娘日渐消瘦,这天寒地冻的,不妨练一门内功,消磨时间之后,也能提升体质。”
夏皇后有些迟疑的接过秘籍,目光中满是疑惑。
刘箐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微笑着看着夏皇后。
“箐箐你、伱这是”
“正如娘娘所见,这是第二胎。”刘箐俏脸微红,小声的说道。
夏皇后何等聪明,立刻反应了过来,她紧紧的握住了秘籍,询问道:“还有谁练过?”
刘箐心中一颤,还好她提前将心法改了个名字,便开口道:“只有臣妇偶然间修炼,所以臣妇不知,这是否是偶然”
夏皇后松了口气,柔声道:“箐箐,无论如何,我都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