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费宏,询问道:“子充,国库可有余?”
费宏半闭着眼眸,不急不缓的说道:“以内库之余,足以打一场。”
“这倒是一件好事.”梁储笑了一声,干巴巴的说道。
杨廷和缓缓开口道:“自成化年间以来,朵颜三卫渐趋依附鞑靼之势,频频逾关侵掠,虽屡遭我大明守将抵御,其扰边之行仍屡禁不绝。然而,彼辈在肆行南下之际,亦常遭天灾之厄,民困粮乏,遂复乞求于我朝,望重启马市之贸,以籴粮济困,易取所需。”
“我大明虽念及旧情,未与朵颜三卫全然绝交,然其侵扰之举难姑息,故每以中断市易为戒,以示惩戒。是以双方时战时和,交相往复,恩怨纠葛,难以尽述。”
“如今陛下有心,解决兀良哈、朵颜卫,我等自当全力辅佐。”
费宏听闻此言,看向杨廷和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
梁储则叹了口气,开口道:“杨公所言有理,近来西域之地蠢蠢欲动,兀良哈、朵颜卫又挑衅在前,是时候让他们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了。”
随着内阁的支持,各种物资极快被调入京营之中,三天时间一到,三千营与神机营在悠扬的号角声中开拔了。
左冷禅跟随着队伍向北进发,丁勉、陆柏、费彬、乐厚四人作为探查兵,早早就撒了出去,在他身边的是钟镇、卜沉、邓八公等人。
钟镇看着长长的队伍,满是激动的说道:“掌门师兄,这一次我等师兄弟们定要建功立业!”
“你们跟着我,我带你们杀鞑子。”左冷禅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搭在剑柄之上,看上去很是淡定。
实际上,他心中可为激动不已。
自从正德七年剿灭刘六刘七之后,他便鲜有机会亲自率领铁骑,于疆场上驰骋,体验那种一往无前、所向披靡的酣畅淋漓。那份人前无畏、佛前无惧的豪情,如同烈酒般,在他心间久久回荡,令他魂牵梦绕,渴望再度品尝。
他目光扫过身后整装待发的骑兵队伍,他们铠甲鲜明,马匹雄壮,随时准备着穿透敌阵,畅饮热血。
再望向不远处,步兵们正稳健的推动着沉重的火炮前行,那才是大明真正的王牌,没有哪支军队能顶得住神机营的火炮营,即便是三千营也不行。
左冷禅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胸膛,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他抬头看向北方,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兀良哈、朵颜卫你们可别给草原汉子们丢脸啊!”
与此同时,领兵的仇钺则是心脏真的要跳出来了。
因为他看到了威武大将军朱寿!
“陛?!”
“鄙人朱寿,封陛下旨意,前来协助咸宁侯。”朱寿嘿嘿一笑,拉了一把身边的大帅比,介绍道:“这位是詹事府詹事、礼部左侍郎欧藏华,同样也是奉命前来督军的。”
仇钺瞪着一双牛眼看向欧藏华,那表情仿佛在说:‘你怎么把他带出来了?!’
欧藏华回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似乎回答:‘你再仔细看看,到底是他么谁带谁出来的?!’
原本他坐着马车悠哉的去礼部点卯,谁知道走到半路,就被雨化田拦了下来,然后朱寿便挤上了马车,强硬的改了线路,一路哒哒哒的出了城,追上了仇钺。
朱寿看两人挤眉弄眼,笑着问道:“咸宁侯、欧詹事,两位为何看上去不是很开心啊?”
欧藏华抽了抽嘴角:“臣晨起无精神,过一阵就好了。”
“原来如此,欧詹事虽为文臣,这功夫可不能落下啊!”朱寿点了点头,踢了一脚马肚子,跟着队伍往前走,与仇钺聊起了到蓟州镇之后该如何行动,欧藏华叹了口气,只得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