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毕竟是花了钱的。
因此,面对魏明的质询,桃花只好压下心里的火气,贝齿轻咬道:“大人请说。”
魏明淡淡摆手,问道:“你可知道,这京城当中谁最有钱?”
“谁最有钱?”桃花奇怪地扫了魏明一眼,若不是魏明气度不凡,她都要以为魏明是打家劫舍的探子。
“当然是皇上最有钱。”
魏明顿时感觉到喉咙被堵了一下,我特么不知道朱棣最有钱?不对,朱棣现在也没钱,穷光蛋一个。
眉头一皱,魏明深深地看了桃花一眼,问道:“咱的意思不是皇上,也不是达官贵人,商人当中谁最有钱?”
“不知道。”桃花直接把脸侧向一边。
魏明眼睛眯起,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喝道:“你是这里的头牌,每天来找你听曲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这其中不乏豪富之人,你会不知道?”
商人在这个社会地位极低,仅仅是比歌姬这样的贱籍略微高那么一点。对于身份地位更好的人,商人不敢得罪。但是面对身份地位比他们还要低下的歌姬,这些商人平日里极度欠缺的尊严感会瞬间爆发出来,让他们久违地感觉到身为人上人的滋味。
因此,许多商人都是青楼楚馆的常客。
而魏明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秦淮楼的门脸极大,即便是在青楼当中也算是翘楚。
作为秦淮楼头牌的桃花,怎么可能不知道哪个商人最有钱?
面对魏明咄咄逼人的大喝,桃花顿时就被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就要说话,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哎呀,这是......怎么了?”美妇走进来,看到屋子里一股冰寒的气氛环绕,半点旖旎的氛围都没有,顿时惊讶出声。
看到美妇来了,魏明也懒得再拐弯抹角,直接朝她问道:“你来说,京城里面最有钱的富商是谁?”
“富......富商?”美妇顷刻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看魏明的眼神也如同看强盗探子那样。
“怎么?你也不说?”魏明目光一凝,满脸冰寒。说话的语气,几乎让美妇的心尖冻住。
“不不不......”美妇可没有桃花的小性子,她深知不能吃眼前亏的道理。
就算是眼前这人是强盗又如何,反正对方的目标也不是她。
“要说京城当中谁最有钱,那当然是陈员外了。”
“陈员外?”魏明眉头一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随即抬头朝美妇问道:“此人住在哪里?”
美妇心里猛地一紧,眼神惶恐地望着魏明。难道眼前这位气度非凡的官爷,其实不是官爷,而是强盗?
美妇虽然对她自己的眼睛有信心,但是看走眼的情况她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魏明等了片刻,没有等到美妇的回答,顿时沉声道:“怎么?不肯说?”
“不不不......”美妇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官爷误会,陈员外豪富,他又不止一个宅子。听说他在京城里里外外有十几个宅子,小的怎么知道他住在哪里?”
魏明听了,顿时有些理解。
狡兔三窟,这可是古人早就有的智慧。
商人的地位这么低,姓陈的又这么有钱,他当然也怕被人盯住他的钱财。多弄些宅子四处躲藏起来不为人知,再正常不过。
可是这样也一来,就增加魏明找到他的难度了。
想了一下,魏明朝美妇问道:“那他会来秦淮楼吗?”
“会......”美妇现在已经把魏明当成是打家劫舍的强盗了,满脸害怕地看着魏明,但是又不敢不回答。
“那他什么时候来?”魏明觉得既然找不到这姓陈的住在哪里,那就在这秦淮楼守株待兔也不错。
美妇顿时一愣,泄气地回道:“这小人如何知道?京城里面也不止秦淮楼一处玩乐之所,陈员外也不可能只来秦淮楼......”
魏明眉头紧皱,心里微微一叹。的确,像姓陈的这种连住的地方都要狡兔三窟的人,肯定不会只去一个青楼。
那也就是说,即便是自己守在这里,短时间内也找不到姓陈的?
这就麻烦了啊,留给自己的时间可不多了......
见魏明沉思起来,美妇连忙小声地说道:“官爷?”
“怎么了?”没有找到人魏明当然不高兴,对美妇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美妇被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既然官爷找的人不在,不如往后再来?”
魏明抬头看向桃花,皱眉道:“咱可是花了钱的,现在曲儿还没有听完你就要把咱赶走?什么意思?”
“官爷,小人可是为了您好。”美妇连忙说道:“若是您现在不走,一会儿恐怕就走不了了。”
这女人竟然敢威胁自己?
魏明顿时被气笑了,反而往椅背上一靠,笑吟吟地看着美妇道:“那咱就看看怎么走不了吧。”
美妇看到魏明如此做派,瞬间就明白对方有着依仗。但是不管对方有什么依仗,面对那人都只有吃亏的份儿。
美妇苦笑一声,连忙摆手解释道:“官爷可不要误会,小人完全没有得罪官爷的意思,小人真的是为了官爷好。”
顿了一下,美妇才叹道:“汉王爷刚才来了,指名要让桃花姑娘去服侍。官爷还是请早点离开吧......”
在美妇眼中不管魏明是多大的官,他也不可能惹得起汉王。她可是开门做生意的,当然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出乎美妇的意料,当她都说了是汉王来了,对方脸上竟然没有半点惊慌失措之色。
这一点,可和她以往见过的官员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