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认识!大人莫开玩笑,小人怎么可能认识他呢?不认识,不认识......”
一边说着,士卒一边悄悄地朝后躲去,就怕沾上眼前死人的晦气一样。
魏明叹了口气,拿住一把宝钞按在士卒手里,“你在这里等着,看看有没有来给他收敛。若是没有人来的话,那麻烦你给他收敛一下。”
“不麻烦,不麻烦......”士卒满脸赔笑着不停朝魏明弓腰拜下,宝钞一入手他只是摸了一下就知道这最少是六七十贯。
这么大一笔钱,就算是给那人弄个薄皮棺材都绰绰有余了,哪里还会拒绝?
魏明回头看了一眼洪清,仰头长叹一声,转身离开。知道洪清肯定是做了别人的刀,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魏明都为他感到可怜。
......
“狗日的魏明,他的运气怎么这么好?竟然又被他轻易过关了!”朱楧恨恨地一巴掌拍在窗棱上。
朱植皱起眉头,满脸不满地摇头,“这洪清敢去敲登闻鼓,还以为他很有胆识呢。没有想到竟然如此不中用,竟然被魏明几句话就骂得活活气死。本王看呐,魏明的那句话没错,果然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难道就让魏明如此得意?”朱楧侧头看向朱植,怒气冲冲地问道。
朱权深深长叹一声,摇头说道:“魏明的意不算什么,了不起咱们避他一头。可若是不能拖住魏明的脚步,那么等他顺利修完王府,咱们可都得被圈禁在京城。”
“老十七,难道你有办法?”朱楧脸上一喜,连忙问道。
朱权却摇了摇头,“事到如今,咱也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那你说个屁啊!”朱楧毫不客气地呛了朱权一句。
朱权微微苦笑,露出哭笑不得的样子。
朱植怕两人起了冲突,连忙伸手插话道:“咱们都是兄弟,现在更是荣辱与共,就不要说这些了。不过说到办法,咱还真想到一个。”
“哦?快说来听听。”朱楧刚才不过是气话,但是他身为兄长没有主动向朱权道歉的道理,连忙把话题转移到朱植的办法上。
朱权自从兵权被朱棣夺走之后,这些年早就习惯了被人看不起的日子,对朱楧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也看向朱植,想知道朱植究竟有什么办法。
迎着三人的目光,朱植微微点了点头,“咱们不是一直觉得此事有些怪异吗?不是都觉得除了咱们,应该还有人在推动此事吗?”
“你的意思是?”朱权听着,顿时沉吟起来,似乎有些明白朱植的想法。
朱植看向他,微微点头说道:“没错,咱以为,既然对方也是冲着魏明去的,那咱们未必就不能联合起来。咱们现在做不到的事情,联合起来却未必做不到。”
“可是......咱们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啊?”朱楧满脸疑惑地问道。
朱植听了,也面露难色,“这倒是个问题.......”
他们四人虽然贵为王爷,但是现在不仅无兵无权不说,甚至就连护卫都被朱棣给收走了。
而且他们还受到锦衣卫的严密监视,就连他们这几次秘密聚会,都是在府里安排的替身,才瞒过锦衣卫的眼睛。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连可用之人都没有,怎么去联络对方?
朱权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或许,咱们可以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咱们的人,让他们自己去找对方联系?”
“这个办法好!让他们自己去联系,不仅避免暴露咱们,还更加容易。”朱楧哈哈一笑,朝着朱权道:“老十七,你真有两下子!刚才是为兄不对,为兄给你道歉!”
朱楧连忙朝着朱权拱手。
朱权哪里敢让他给自己道歉,立刻伸手把他扶住,笑着说道:“十四哥客气了,刚才的事咱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好,就这么办!”朱植看到两人冰释前嫌也是非常高兴,直接拍板决定。
......
朱棣回到乾清宫,一股无名怒火却始终萦绕在他心头。洪清死了,但是并不意味着这件事就此结束。
“纪纲!”
“臣在。”纪纲连忙站出来,躬身一拜。低着头的纪纲,眼睛莫名转动了几下,似乎已经猜到皇上想要做什么。
“去给朕查清楚,这些士子后面究竟是有谁在指使!”朱棣不傻,这些士子如此揪住魏明不放,若是没有人指使,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更加让朱棣恼怒的是,这些人竟然为了针对魏明,敢来敲登闻鼓!如果不把如此风气杀下去,那以后是不是谁都可以在背后鼓动别人去敲登闻鼓?
纪纲心里吃惊的同时,又微微松了口气。他吃惊的是,没有想到皇上竟然真肯为了魏明,让锦衣卫去抓士子。松了口气,那是因为他已经把手尾都处理好了,而且皇上还要依赖他去抓人,根本就不用担心皇上会查到他的头上。
没有直接答应,纪纲微微抬起头望向皇上,问道:“敢问皇上,若是查出结果,该如何处置?”
朱棣眼神一凝,本来想要说直接杀了算了。可是话到嘴边,朱棣又改口了,“关起来审问,朕要知道这些人究竟为何要闹事!”
“是!”纪纲躬身一拜,后退几步才直起身来,转身走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