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瑶都到场了,还有老郭作陪。
牛三爷开了瓶自带的老酒,石蛋最小充当了倒酒的服务员。
当酒杯倒满之后,牛三爷道,“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啊,我老牛玩了半辈子古董,没想到行里竟然能出现张老弟这种年轻俊彦,真是可喜可贺,来咱们共同端一杯,算是欢迎老弟了!”
张震急忙谦虚几句,说自己是后学晚辈,当不起这种夸奖。
叶老却道,“小张你担得起,千万别过度地谦虚,现在和以前时代不同咯,人都可劲儿地吹自己有本事,谦虚的反而被人看不起!”
文师爷也道,“老叶说得没错,现在温良恭俭让没用咯,礼义廉耻也少有人还在乎,全都钻进了钱眼子里面,哎小张,我能再看看那枚靖康通宝么?”
众人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牛三爷指着文师爷鼻子道,“老文,你也是钻进钱眼子咯!”
文师爷道,“我们这一代搞收藏的,都是野路子出身,正经东西都在学院派手里呢,我们一辈子也未必能见到真货,所以我才这么激动!”
“不过有句话我得说,小张你可要多小心,今儿我看着那个王大少眼神不善,指不定干出什么事来呢!”
牛三爷一巴掌将桌上东西拍得乱颤,“他敢,在我牛三地盘上,反了他了,我今天给张老弟安排两个保镖,绝对不会有问题!”
其实张震自从露了白之后,也有点担心,毕竟这年头治安比后世天壤之别,当街骑摩托车抢包不算稀罕事。
所以他也做了充足的准备,这才敢和他们出来吃宵夜,再者这边离着酒店只有几步远,安全系数大了很多。
张震谢了牛三爷的好意,说明天就去银行租个保险柜暂时存放。
牛三爷得知张震过不了几天就要回去过年,借着敬酒的空邀请他过完年以后尽量再来一次帮忙看几件东西,他可以出车马费。
张震算了算时间,初七之后就开始下乡收东西,到十五之前完全可以再来一趟,回去正好赶上开学。
于是爽快地答应下来,还决绝了什么车马费,就当报答牛三爷的关照了。
牛三爷大喜,连敬了张震两杯,却没让他多喝,以防回去路上出事。
另外几个老头也虚心向张震请教了一些问题,却再没有让他喝酒。
这顿饭宾主尽欢,吃完之后都过了十二点。
众人谁都没留意,在不远处的路边,有一个混混似的人已经盯着这边看了半天。
牛三爷叫过两个身强力壮的手下,护送张震他们回去。
八十年代光州的深夜,远远没有现在繁华热闹,此刻街上已经非常冷清,惨白的灯光照着柏油路,更显空旷静谧。
两个保镖一前一后将张震一行夹在中间,顺着路边的骑街楼向酒店走去。
他们刚刚转过拐角,离着酒店大门还不到十米远的时候,寂静的街头忽而响起一阵摩托车轰鸣声。
两辆摩托车仿佛发疯的公牛,向着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
领头的保镖大叫一声小心,立刻将张震推到了骑街楼下的门洞里。
说时迟那时快,一辆摩托车已经冲到近前,骑手猛然抬把,车轰鸣一声上了马路牙。
后座有人伸出一根棒球杆狠狠打在了保镖头上。
凄厉的惨叫声撕破了深夜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