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除了四肢像断了一般再无其他感觉。
宴祁安皱眉，他又支起身子凑了过来。
“习惯要很久才能养成。”
他皱眉。
宁熹元这完全就是在敷衍他。
宁熹元没睁开眼，回答的却很快。
“那是好习惯。”
“坏习惯的养成往往都只要一瞬间。”
宴祁安一时间竟没有想到什么来开口反驳。
等他回神的时候，少女的气息逐渐平稳，整个人再次变的安详起来。
那种挥之不去的死气和安静卷土重来。
一点点将少女整个吞噬。
宴祁安不喜欢。
胡言乱语的时候他不喜欢。
不说话的时候他更讨厌。
他的目光落在少女红肿的唇上。
大约是咬的狠了，隐隐有些破皮的迹象。
宴祁安轻啧一声。
指尖轻轻落在唇上，柔软，有些凉意。
但好似火星降落心尖，灼烧的可怕。
像是受到了蛊惑般，他凑过去，俯首。
鼻尖蹭在一起，彼此呼吸交融。
灼热在空气之中燃烧，让人只觉得躁意缠身，无法纾解。
宴祁安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很大声。
撑在一旁的手变的僵硬。
理智告诉他这样很危险。
但有时候理智总是可以抛开不谈的。
所以，他碰到了少女的唇。
柔软的。
似乎还带着葡萄的甜味。
这是他熟悉的味道，让人恍然生出一种...本该如此的疯狂念头。
蜻蜓点水一般的。
宴祁安几乎瞬间就从床上滚了起来。
他在干什么！？
少年站在床边，黑暗模糊了他的表情。
他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像是波涛汹涌的海。
沉闷又令人窒息。
疯了。
自己真的是疯了。
这样不好。
这样的感情出现在同盟之中，会损害他们各自的利益。
宴祁安郑重的提醒自己。
他还得杀了她。
这是...她自己的愿望。
——
宁熹元醒来时，天色大亮。
推开房门，宴祁安正站在门外，但台阶之下还有李昌言和他的一众亲卫。
两方对峙，竟是宴祁安一个人给了所有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祭司大人，您睡醒了！？”李昌言猛然看向宁熹元，同时狠狠瞪着宴祁安。
他找宁熹元有正事，偏偏门口这少年不让通报。
若非这种时候不宜起争执，他真的...
李昌言的杀意隐藏的并不好，倒让宁熹元和宴祁安同时在第一时间察觉。
两人都不在意。
毕竟构不成什么威胁。
“有事儿？”宁熹元自然而然地靠在宴祁安身侧，双手环胸，语气懒散。
完全就是没睡醒的模样。
李昌言笑：“李成辉反了。”
“举兵造反。”
宁熹元：“......”
所以呢？
狗急跳墙的手段罢了。
本就是个无才无能的蠢货。
李昌言忽视宁熹元近乎傲慢的态度，嘴角含笑：“大人不想去看个热闹吗？”
宁熹元沉默。
半晌，点头。
确实该去看热闹了。
不是看李成辉的热闹。
而是看...宁瑾的笑话。
——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