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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熹元将人放在床上,骂骂咧咧塞了丹药,离开时瞥见了自己双手手腕上的绷带。
很整齐,两个漂亮的蝴蝶结。
少年指尖残留的触感似乎又清晰起来。
宁熹元:“......”
沉默半晌,她终于还是又坐回床边,扒拉起宴祁安的衣服。
少年平日里看着清瘦,实际上肌肉硬朗,恰到好处。
只是胸口,身上,遍布伤口。
每一处伤口都有手掌长短,拇指粗细。
还未彻底恢复,呈现出青紫的狰狞颜色。
看不出是什么所伤。
宁熹元的脸色难看起来。
她从柜子里翻出了药膏,替宴祁安上药。
听到少年吸气的声音后,放轻了动作。
宴祁安......
他们是同盟,有什么问题至少要共同解。
就眼下这情况...
宁熹元考虑找个绳子把宴祁安和她拴在一起。
免得下次再见到的时候,猝不及防成了一具尸体。
处理伤口的过程很繁琐。
宁熹元万万没有想到,刚刚结束摆烂,就要有如此艰巨的工作量。
其实她也是个伤员来着,清醒这么一会儿,已经觉得很累了。
真不如死了干净。
宁熹元强撑着把宴祁安收拾妥当,自己则跑到一边的软榻上睡觉。
入睡很快,但睡眠质量着实不高。
她刚睡着,就开始做梦。
梦里她还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弱者。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疯女人将她捆在石柱上,手中拿着匕首缓缓逼近。
这次她好像一抹幽魂,只能充当着旁观者的角色。
“我想起来...我想起来了!熹熹没有泪痣。”
女人的刀尖对准了女孩的眼角。
那颗泪痣红的惊人。
漂亮又耀眼。
“丑!太丑了!阿娘帮你剜掉好不好......”
“你还是阿娘的好女儿。”
“乖,听话。”
女人的声音很温柔,却如同恶魔的低语,让人心生恐惧。
宁熹元捂住了心口。
明明她是旁观者,这种无法挣脱、任人宰割的窒息感却依旧席卷,避无可避。
所以说...
有的人杀千遍万遍都难解心头之恨。
宁熹元艰难冲破束缚,挣扎着坐起来时,便落入一个炽热的怀抱。
她环着那人的腰,靠在他的胸前,微微喘息,平复自己的呼吸。
“噩梦?”
少年的声音很轻,略显虚弱,重伤未愈,却依旧将她抱得很紧。
宁熹元没有松手。
她只是声音闷闷地问了句:“吵到你了?”
是因为神魂融合,所以这些被遗忘的事情又重新变得清晰吗。
她有些无法接受。
自己好像还对于过去耿耿于怀。
分明...是她亲手扼杀了一切错误的根源。
宴祁安垂眸,能看到少女的侧脸,有些模糊。
只是长发柔顺地散开了披在肩膀上,延伸到腰窝。
“没有。”宴祁安矢口否认。
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她说梦话时,他听到了而已。
像是梦魇。
于是他朝她走来。
“还睡吗?”
率先打破沉默的还是宴祁安,少年的声音很轻,询问时便弯腰将少女抱起,整个拢在怀里。
朝着床走去。
软榻太小,睡不好也正常。
宁熹元抓紧宴祁安的手臂,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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