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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吗?”析木转头,望着窗外出现的少女,她戴着面纱,黑色短发随着晚风飘动,一根纤细手指挡在唇前,眼眸带着温柔的笑意。
这一幕给予人不真实的感觉,仿佛童话书中的妖精小姐闯入了你的生活。
瘟疫女神指了指窗前石像,随后双手合拢,露出了哀求的表情,而析木也顺着所指望了一眼,随后起身来到窗前,将紧闭窗户打开。
晚风随着少女体香一同漂浮房间。
析木后退了几步,瞧着瘟疫女神翻窗走了进来,只见她警惕环顾了下四周,随后轻轻拍了拍胸口。
在这间宅邸居住着让她忌惮的怪物魔女,如果真的交手起来,暂且不提她是否能保护自己安全,整个狮心王城都要被波及,所有人都会因为战斗而死亡。
“怪物魔女已经将石像送给我。”析木来到床边坐下,对上瘟疫女神投来视线,“那你打算付出什么代价来交换?”
“她不属于任何人,也不能用于交易。”瘟疫女神认真解释了一句,随后又露出温柔笑容,“不过我可以送你谢礼,为了感谢你帮助我朋友脱困。”
“不能用于交易,但是可以送我谢礼。”析木佯装思考了下,露出了微妙的表情,“这有什么区别吗?”
“因为朋友…不,是任何人用价格来衡量。”瘟疫女神如此解释,“那都是非常不礼貌的事情。”
“事实上往往是相反。”析木双手五指交叉在胸前,对着瘟疫女神微笑,“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事物都可以用价格来衡量,”
“那我更改一下说法。”瘟疫女神抬手轻轻搭在胸口,露出了认真的表情,“我不会用价格来衡量任何人。”
“明明死在你手中生命都超越了…灰烬之主吧。”析木露出了奇怪表情,“为什么你还会有生命价值无法衡量的想法。”
瘟疫女神沉默了下,露出疲惫的笑容:“我不否认自己剥夺了无数人生命,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事实上她可以用许多理由为自己辩解,不过那也仅仅是辩解,用降临瘟灾剥夺了无数人生命就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尽管她降下瘟灾这件事早就被教会与众神赋予极其正当性理由,是为了通过瘟灾消解现世积累的矛盾。
但剥夺生命就是剥夺了生命。
“你还真是一个矛盾的女人。”析木如此评价,他早就知道瘟疫女神矛盾,不过放在这个世界的脑回路来理解,倒是可以理解为什么会有瘟灾这样奇怪事物。
这個世界是存在着真实地狱存在,而在地狱是不需要进食也不用担心死亡存在,但在现实反而是截然不同,不仅需要进食也需要担心死亡,但因为教义不允许自杀的缘故在内,人们连自我了断都不允许,那就只能够对外发动战争,直到战火遍及全世界,直到把众神都牵连下场,从而导致矛盾开始不可控。
在这样背景下让瘟疫女神来降下瘟灾,来一场充满随机性瘟灾,高高在上国王与贵族都有可能死亡,不仅可以人为消除掉矛盾,让土地与财富得到重新分配的机会。
教会也不用担心卷入战争从而牵扯到信仰的神明。
“矛盾是生命共有特性。”瘟疫女神轻轻摇头,随后好奇询问,“人类,为什么你会认识我?”
她可以确定自己不认识坐在床边的男人,偏偏对方却非常熟悉自己。
难道这个人也保留着未来的记忆。
“伱没有保留未来记忆吗?”析木笑了声,瞳孔化为红玉之色,他的容貌没有任何的改变,偏偏却给人揭开面纱的感觉。
气氛瞬间凝固了下来。
瘟疫女神下意识的抬手,将美与艺术之神石像护在身后,望着瞳孔化为红玉色彩的男人。
“你…不是只能待在时间末端吗?”她突然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就仿佛拨开了一层认知障碍。
析木没有解释,只是拍了拍床边。
瘟疫女神沉默了下,随后抚裙坐到阿赫塔尔床边,而析木想了想解释道:
“那只是你们以为我只能待在时间末端,我有亲口承认过自己只能待在时间末端吗?”
“但全知之神不是在时间尽头和你战斗吗?”瘟疫女神如此询问,关于全知之神前往时间尽头与灰烬之主战斗的情报,早就传遍了众神。
析木笑着道:“灰烬之主能分身,也不意外吧?”
“那您打算做什么?”瘟疫女神轻抿红唇,让自己尽可能冷静下来,但眸中紧张却根本无法掩饰,本来以为存在时间尽头恐怖存在,现在居然坐在自己的身边。
那无论是谁都会感觉到紧张。
“只是打算和你叙旧。”析木笑了笑,随后一指美与艺术之神石像,“你可以将石像带走,但不允许和任何人说我降临到了当前时代,顺带接下来几天带我逛一逛狮心王城。”
瘟疫女神陷入思考。
“如果不乖乖听话,那我就只能提前燃烧这个世界了。”析木又补充了一句。
瘟疫女神闻言毫不犹豫答应道:“可以。”
尽管不知道灰烬之主是不是真的有将世界燃烧成为灰烬的想法,不过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冒着这个风险。
而且从灰烬之主口中说出的想要叙旧,也有可能是一句实话,因为根据命运三女神所言,在时间回溯前自己是与阿赫塔尔见过面,还赠予了阿赫塔尔祝福与珍贵道具。
而也是她赠于这个行为导致了她被时之魔女,死之魔女发现了行踪,导致自己被刺杀。
现在一切时间回溯,化为灰烬之主的阿赫塔尔想要与她叙旧,那自然是有可能的事情。
“那你就带走她吧。”析木往后躺去,而瘟疫女神见状犹豫了下,起身将化为石像的美与艺术之神带走。
微风拂过房间,窗户随之关上。
而析木红玉的瞳孔也随之缓缓褪色,他只要不想要让人记住自己,亦或是认出自己的身份,那寻常人就不可能将自己记下来,这点就算是怪物魔女也不例外。
这与时之魔女使用的手段非常相似,时之魔女能够在过去到处乱跑,偏偏又没有多少人将时之魔女记下来,就是使用了类似手段。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要一直隐藏身份,这既是因为他不想要干扰过往英杰们成长,也是因为暴露身份会引来太多关系密切的人,导致他陷入到极其为难的境地。
所以他需要错开相遇时间,拥有更多的操作余地。
……
…
第二日。
清晨阳光穿过云层,落在犹如明镜的湖泊上。
“怪物魔女离开了?”析木站在湖泊边缘,侧头对着身旁小母马询问,“我还以为她打算和你相聚久一点。”
小母马轻轻摇头:“怪物魔女大人,打算去见一见别的造物,还要解开复活怪物魔女的仪式。”
“不打算多陪陪她吗?”析木呼出一口气,对着小母马解释,“怪物魔女才刚刚复活,你也很想她了吧?”
小母马露出纠结表情,不过却还是摇了摇头。
现在她更加想要留在阿赫塔尔身边,好不容易能再次的相聚,现在不太舍得离开。
不过她确实也有陪在怪物魔女身边的想法。
“搭档,我们以后会有很多的时间。”析木轻笑了声,伸手抚摸着小母马脸蛋,“但怪物魔女才复活不久,对这个世界还不熟悉,让她独自在这个世界行动可不是好孩子。”
“嗯。”小母马犹豫了下,随后拥抱了阿赫塔尔,转身向着怪物魔女离开方向追去。
以她速度随时可以往复,现在陪着怪物魔女去熟悉下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问题。
析木抽回了视线,望向湖泊旁的大树,只见身穿着白色连衣裙,带着贝雷帽的瘟疫女神从树身后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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