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纷纷因为一个早已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女人辗转反侧。
第二天一早,没睡好的道神符顶着一对儿熊猫眼,领着同样不情不愿的窦怀亮,一路走一路打着哈欠,晃悠在零下十几度的京都街头,整整走出二里地去,才在菜市场一家破旧的小门面前坐下。
小马扎、地边桌,点了一碗酸辣汤,就着卤煮火烧,吃的满头大汗。
其实这火烧,道神符还是想吃驴肉的,奈何驴肉火烧没有驴,只能用卤煮凑合一下了。
窦怀亮比较偏向吃甜食,尤其是那天喝多了之后,他总说嘴里没味道,就想吃甜的,糖耳朵配上一碗杏仁儿茶,倒也吃的自在。
一顿饭吃完,两人顺道又买了一大兜子猪肉包子。
堂堂卸岭魁首,现在都沦落到要给手下买饭的地步了,自己吃饭都得出门走二里地,那几个祖宗现在连门都不出,直接吃现成的。
其实这件事也是没办法,这京都城终究不是港岛,一个降温零下十几度,这几个一身好功夫的猛男,就这么被一股寒风干倒了。
高烧三十九度八,脑门儿都能煎鸡蛋了,大少爷也只能屈尊给他们买饭去了。
唯一身体倍儿棒的也就剩下一个疯如意了,还得在家伺候这四个崽子,气的他这两天脾气异常暴躁。
留下早饭之后,道神符也不想在家待了,领着窦怀亮腿儿着直奔四盘斋。
两人上午就坐在二楼喝茶,时不时的翻两本书,在笔记上做些标注,大量的研究还得继续。
窦怀亮就直接了,那个破游戏机他是走哪就带到哪儿,玩的都快包浆了。
两人这一壶茶都没喝完,大金牙就一身黄鼠狼讨封的打扮窜上了二楼,三两下就把那一身毛皮丢在了一边,也不顾什么形象了,端起窦怀亮的茶杯就猛然在嘴里灌了一口茶。
这一口浓茶下肚,一口凉气当即从嘴里喷了出来,整个人浑身抖了一个激灵,眼神顿时清明了不少。
“你这大白天的,让鬼蹍了?”
道神符也不过是说了一句玩笑话,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分别给两人杯中续上茶水。
可没等大金牙开口接话,坐在一边打游戏的窦怀亮却开口了:“确实是被追了,但不是鬼,也算不上人。”
大金牙吃惊的看向身边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兄弟,之前他还没注意看,原来这是真人不露相啊!
这符爷身边果然没有寻常人,就是那几个长相不太招人待见,还是这个看着是个正常人。
“不人不鬼,追着老金跑,最近收什么东西了吧!”
道神符这么问,可不是随口乱说的,了解古玩行的人都知道,这行内是出了名的怪事多。
即便是打开门做生意的,稍不留神收了什么物件,随后全家把命搭进去的也不少见。
金大牙两手一颤,战战兢兢的将怀中一个木质长条盒子端在面前,脸一垮好悬没当场哭出来。
话还没说出来,先给了自己一嘴巴。
“桃木的,这里面的东西邪性啊!”
只见坐在旁边窦怀亮,这会儿游戏也不玩了,伸长了脖子在空气中用力的嗅了嗅,小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
“不只是邪性,而且这盒子快要镇不住里面的东西了,榫卯的边角已经开裂了。”
道神符一手捧着茶杯,轻嗅着茶香,眼神却时刻都在打量那木盒子周边的纹路。
不得不承认,大金牙这对儿眼珠子,是真有认宝贝的能力。
倒是没想到,游戏少年窦怀亮竟然也是个隐藏的高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不亦乐乎,可大金牙身为当事人,听的都快吓尿出来了。
“两位爷,别拿我打摖了成吗?”
“我这一早上了,自从收下这东西之后,我就总感觉背后有眼睛在盯着我,看的后脊梁嗖嗖的冒凉风。”
“求求两位,一定得给小金指条明路,中午东来顺儿,我做东,数九寒天的吃这一口儿暖和。”
金大牙这一说,原本两人还有点懒洋洋的,这会儿瞬间不困了。
窦怀亮随手将游戏机往口袋里一塞,伸着脖子猛然吸了一下,随后揉揉鼻子,回味了片刻才开口说道:“有血腥味,还有点狐狸身上的骚味。”
道神符也不甘示弱,伸出手指在盒子上轻轻叩动几下,耳廓微动,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是一幅画,人皮纸,这厚度至少得七八层裱糊起来的。”
“这是一个堂口啊,难怪那么多人找你,你这是把人堂口给接了,不找你都怪了。”
“这东西确实值钱,可惜这钱有命赚,却没命花。”
“你要想保住命,天黑之前把那个卖你画的人给找出来,谁结下的梁子,就叫谁扛大梁去,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扛不住这么大的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