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个狐族少女离开了两人数丈来远,何渊才无奈冲一旁的灵妙仙子干咳两声,道:“师傅,其实一坛酒水,弟子还是能够承受的住的……”
“哦?”
闻言,灵妙仙子忽地扭过螓首,美目流波,似笑非笑地斜睨了他一记,道:“这么说来,倒是为师坏了你的好事,阻止了你与那位狐女把酒言欢了?”
“呃……”
何渊闻言,顿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鼻尖,不知为何,他隐隐从自家这位美女师傅的语气之中听出来了一种酸酸的味道。
“该不会是……”
何渊似是想到了一种可能,旋即又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暗道:“这位美女师傅向来冷傲孤绝,虚活了将近一百个年岁,都没有能入她法眼的天才修士,想我堂堂一个金丹二阶,之前的名声还很差,又怎么可能会赢得咱们这位美女师傅的青睐呢?”
何渊的这波心声,自然被旁侧的灵妙仙子给一字不落地偷听到了。
她在乍然听到何渊内心的这个念头后,芳心也不禁悚然一惊。
随即。
她不由得在心底扪心自问了起来。
难道……真如何渊所想的那般,自己当真对何渊这个小徒弟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不成?
否则。
为何自己在见到那个狐族的妖女准备勾搭这个小子的时候,居然会生出一种不服输的心理?
这般想着。
灵妙仙子凤目之中不禁浮现出一丝烦躁的神色。
“不行,且不说这何渊乃是我灵妙的弟子,单说他如今乃是妙锦的夫君,我就无论如何都不该对他产生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灵妙仙子用力摇了摇螓首,试图将脑海之中那些胡思乱想统统都给剔除出去。
一旁的何渊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师傅,你这是怎么了?怎地脸色突然变得这么差?”
“唰!”
原本灵妙仙子正在努力将何渊的形象从自己的脑海之中驱逐出去,哪知,这当口何渊也不知是有意或无意,突然又靠近了自己几分,这一下子,她感觉俏脸骤然变得通红一片,甚或连心跳也跟着加快了几分。
于是。
下意识的,她连忙将螓首扭了过去,然后抓起旁边一个酒坛,仰起白皙的脖颈,又“咕咕咕”地大口喝起了酒水来。
这一幕,倒是让何渊看的有些发懵。
不过,他见灵妙仙子故意回避自己,于是便也聪明地没有去主动相问。
但当他见灵妙仙子在喝完了这一坛狐族的酒酿之后,又抓起第三坛开始往自己的口中灌时,终于察觉到一些异常。
他这下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拦住了灵妙仙子的动作,道:“师傅,虽说咱们身为修士,等闲酒水喝个十坛八坛并不会醉,可也架不住像你这么一坛接着一坛猛灌的啊!”
灵妙仙子使了个巧劲,轻松从何渊手中夺取了这个酒坛,耸了耸香肩,道:“为师口渴,就想喝些酒水解渴,难道还不行么?”
“呃……”
何渊无奈摸了摸鼻尖,眼见灵妙仙子坚持,他终于没办法再多说什么,只能任由她托起手中的酒坛,往口中继续猛灌了。
一坛又一坛。
当灵妙仙子足足喝了五坛之后,也不知是她不胜酒力,还是腹中有些撑不住了,才总算是肯停了下来。
“啪嗒!”
手中的酒坛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灵妙仙子抬起微亮的凤眸,狭长的柳叶眉轻轻挑了挑,旋即,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何渊,道:“何渊,有个问题为师很早就想问你了,嗝……”
打了个酒嗝,灵妙仙子续又道:“在你眼中,当真将为师当成是那种活了近百岁的老虔婆来看待么?或者说,在你看来,为师的年龄真的很老么?”
“啊这……”
何渊这下是真的发懵了,嗫嚅着道:“师傅,好端端的,怎地突然问起了这个?”
印象中他对灵妙仙子老虔婆的称呼,只在自己内心里吐槽这位美女师傅时用过,但何渊又不太确定。
“莫非是自己哪次说漏了嘴,然后被这位美女师傅给偷听到了?”
何渊暗道。
不过说起来,像他们这种修炼者动辄数百上千年的寿命,区区百岁,根本不算老,甚至可以说是正值韶华。
只是他在穿越之初,为了气这位美女师傅,所以才在私下给她取了这个外号。
实际上。
以灵妙仙子的美貌,可以说放眼整个天元大陆,除了林岚月、余潇潇等少数几个能够在容貌上稍稍盛她半筹的倾城绝色,再也找不出能够与她相媲美的绝代美人了。
这种佳人,哪怕是年龄稍稍大上一些又何妨?
娶回去当花瓶,也很是让人赏心悦目啊!
就在何渊脑际思绪起伏间,只听灵妙仙子幽幽地道:“既然你不想回答,那就证明在你心里,当真是这般想的了。”
“不不不!”
何渊连忙朝她摆手,道:“师傅,弟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说过老虔婆三个字,才让师傅你生出了误会,不过徒儿敢保证,那决计不是形容师傅你的。毕竟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像师傅这么气质如仙肌肤娇嫩貌美如花的老虔婆啊?”
何渊最后形容灵妙仙子美貌的几个词汇说出口,才终于让灵妙仙子木然的俏脸,出现了一丝动容。
她直直地望向何渊,道:“你说的是真的,你当真是这么看待为……师的?”
也不知是察觉到自己与何渊所说的这些内容,涉及到一些伦理禁忌,还是怎地,灵妙仙子在说到“为师”二字的自称时,多少有些不自然。
而何渊也因为身处这个陌生之地,以及腹中的一些酒水缘由,胆子同样变得大了几分,道:“弟子这番话都是肺腑之言。师傅若是不信,弟子可以将自己的那颗赤子之心掏出来给你看!”
“唰!”
便在何渊说出这番话的那一刹,可以明显看到,灵妙仙子那张原本就已微醺泛红的俏脸,顿时红透到了耳根。
那种含羞带怯的小女儿姿态,可还是第一次在这位性子向来清冷的绝代佳人身上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