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的站起来。
陈培松今年43岁,基层街道办的副主任。
这份工作其实很不简单,辖区内几乎所有事情最后都能推到他这里,所以老陈的工作又杂又忙,而且应酬还多。
圆鼓鼓的肚子好像套着一层游泳圈,早就没有了年轻时的挺拔模样。
当然了,也因为在基层每天都需要处理各种繁复事务,把陈主任磨炼的很有智慧和远见。
陈着挂职扶贫的时候,面对一些棘手难题,都会打电话听取父亲的意见。
“爸~”
重生后第一次见到父亲,陈着心里其实很激动,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像往常一样平淡的叫了一声,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
陈着和陈培松父子俩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陈着沉闷内敛,老陈诙谐有趣。
陈培松打量几眼儿子,突然“咦”了一声,然后来到厨房对妻子毛晓琴说道:“怎么两三天没见,陈着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正在炒菜的毛晓琴开始不明所以,然后醒悟过来:“儿子剪头发了,我乍一看也有些不适应,但是看久了就觉得还行,比之前要帅气呢。”
“是吗?”
陈培松觉得这种变化不全是因为形象的改变,但又确实说不出具体原因。
陈主任到底还是扎根基层多年,见了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多少能够感觉出陈着身上的不同。
不过这又确实是自己儿子没有错,最后只能把原因归咎于头发。
“怎么剪个头发,把我儿子剪的……小小年纪又一把年纪的感觉。”
老陈默默嘀咕一声。
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家三口又说了会家常,陈培松看到陈着虽然话还是不多,但是谈吐清晰有条理,这才放下心。
他最担心陈着在学校里遇到了什么事情,以儿子沉闷的性格不愿意告诉父母。
高三考生的家庭不管怎么闲聊,最终话题还是会回到学习上,毛晓琴给陈着夹了一块鸡腿,带着点期待的问道:“一模终于结束了,陈着觉得怎么样?”
“喂!”
陈培松摆摆手,打断妻子的询问:“都已经考完了,你瞎打听什么呀?”
毛女士瞪了一眼丈夫:“我不打听心里紧张啊,毕竟不能像某些人,忙起来连家都不顾,也就儿子争气从不让我们操心,不然我非得和你闹!”
陈培松知道自己对家庭是有愧疚的,这些年来多亏了妻子的付出,所以只要毛晓琴一拧眉,他就“嗬嗬嗬”的陪着笑脸,耐心等着妻子消气。
这是老陈和毛女士的相处日常,以后的许多年里都是这样。
看着感情甚笃的父母,陈着心情也不错,不过他还是稳了一手,说道:“应该和平时差不多吧。”
毛晓琴听了,和丈夫对视一眼,两人都放下心了。
和平时差不多的话,那意味着在610到620之间,按照往年的分数线,华工应该是没问题的。
“华工在粤垦路那边,家里过去需要转两趟公交……”
毛晓琴已经在计划着,等到陈着上大学以后,自己去探望时的乘车路线了。
······
吃完午饭,陈着在家睡了会午觉,然后找到黄柏涵回学校上晚自习。
大黄比往常要沉闷许多,显然在担心着考试成绩,今天的晚自习不出意料的没有老师过来坐班,甚至连巡视的都没有。
他们要不在改试卷,要不就是改好了试卷在排名次,这个时候即便是实验班的尖子生,看书也都是心不在焉的。
每当有高跟鞋“哒哒哒”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响起,大家都会紧张的抬起头,以为是班主任尹燕秋过来分发试卷。
如果发现不是班主任,同学们面部表情会明显的松弛下来。
就这样提心吊胆到了第二节晚自习的时候,“哒哒哒”的小高跟鞋声音再次响起,大家下意识的又抬起头。
灰色小西装、金边厚眼镜、这一次居然真的是班主任尹燕秋!
并且,她手上还抱着厚厚的几沓试卷!
成绩今晚真要出了?
教室里一阵阵倒抽凉气的呼吸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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