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对儿子的要求更加严苛,松下青云学习成绩很好,一路读到博士,洁身自好,从不乱来,甚至不夜不归宿,没什么下手的点。”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啊!”青山秀信摇了摇头,问道:“一个25岁的成年男人,在父亲的管束下还从来不敢夜不归宿,你觉得这没有问题吗?”
松下介之愣了一下,是啊,二伯对自己这位堂弟的管教似乎太严了。
“人就像弹簧,越是压,等松开的时候弹力就越大,松下青云身为官二代,家里有钱有权,生活却比普通人还朴素正常,这本身就不正常。”
“他心里未尝就没有叛逆,只不过从小对父亲的畏惧压制着他!另一方面是他本身从来就没享受过放纵的滋味,金钱,美色,权力,这些他都没体会过,所以才不在乎,而等他尝到甜头后,自然会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才会有食髓之味这个词啊。
有些事在没体验过之前,是无所谓的,因为根本不存在那方面认知。
一旦体验过后,就再也回不去。
举个最朴素的例子:打灰机。
听着青山秀信的话,松下介之汗流浃背了,他就是官二代,由于从小就知道自己与普通人不一样,享受和利用权力已经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
所以深知青山秀信说的太对了。
一旦松下青云尝试过他那样纸醉金迷的生活,已经压抑多年的他,只会更加歇斯底里的宣泄,更加极端。
“青山君是想……”
青山秀信微微一笑,侃侃而谈。
“松下俊自己受过苦,所以用要求自己那一套来要求孩子,但却忘了他孩子的起点和处境跟他不一样。已经身在狼窝的他,却把自己儿子教育成羊,温良恭俭守礼守节,这些出现在普通人身上是优点,但出现在我们这种人身上就是足以致命的弱点!”
“你以堂哥的身份故意接近松下青云,理由就是爷爷命不久矣,你希望缓和两家的关系,他是个好人,相信你有办法让他对你逐步放松警惕并彻底不设防,然后带他好好体验下权力的滋味,别浪费了二代的身份。”
松下介之满头大汗,盯着青山秀信看了一会儿,然后长长吐出口气。
“青山君,你真是个可怕的人。”
他都不敢想,松下青云真的中计在得知了真相后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这比直接杀了对方更残忍。
“对敌人来说,我是这样;但对朋友来说,我不是这样。”青山秀信举起酒杯微笑道:“我们是朋友吗?”
欲成大事,就要不择手段。
松下俊和他儿子无疑是好人,官员中的一股清流,但奈何与青山秀信立场不一致,所以别怪他心狠手辣。
想在权力的倾轧中出头,就只能不分好坏,只看立场,否则走不远。
“毫无疑问,是!”松下介之连忙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认真的答道。
青山秀信抿了一口,随后放下酒杯起身离开,“我等松下君的喜讯。”
“嗨!”松下介之起身鞠躬相送。
直到看不见对方的脚后跟,他才缓缓起身,然后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自己也该干点正事了!
…………………………
“三岛一夫下周一回国,我提议就在他离开机场的路上直接动手。”
留着长发的苍井太森说道。
“我赞成,否则等他一回国了解到津田信郎和野田次郎都死了后可能会心生防范,警方说不定也已经怀疑到我们头上会与之接触,拖得越久越不好。”银色短寸的小泉久秀附和。
随后两人同时看向了有些走神的藤本贵和,“喂,贵和,想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昨天遇到了一个熟人,有些唏嘘感慨。”藤本贵和回过神摇了摇头,“就按你们说的办。”
“熟人?谁啊?”小泉久秀问道。
藤本贵和答道:“野比仓健。”
“哦,野比那个家伙啊!说起来当初还是你救了他一命,那家伙现在过得好吗?”苍井太森也有些恍惚。
藤本贵和摇了摇头,“不太好。”
随即他说起遇到野比的过程。
苍井和小泉听完默然无语,那件事还真的是改变了他们全系的人生。
“他挺想见你们的,你们要见见他吗?”藤本贵和问道,随即又补充了一句,“我上午打听过,我们入狱之后他的确性情大变,在警视厅不受待见,殴打上司被革职也是真的,而且还是在我们杀津田信郎当天上午他就被革职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听见这话,另外两人也放心了。
除非警方能掐会算,算到了他们会复仇,所以才故意提前半天把野比仓健革职,否则对方不可能是卧底。
“那就见见吧,当初的一系就剩我们四个了,这家伙前两年还来看过我们,出来了不见他,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