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的那只是同一只狗。
“有空常过来玩。”丛业抬脚,踢了踢大黄狗,“它不咬好人。”
大黄狗吐着舌头,没有翻脸。
小雅忙应声。
等丛业将盘子里的饺子倒出来,将盘子洗了,连带着篮子一起还给小雅,小雅这才脚步轻快地离开。
丛业关上门,转身,朝着大黄狗说:“看来得想法子赚钱了。”
大黄狗呜咽两声,似乎是在应和丛业的话。
接下来几天,除了蒋婶来过几次外,丛业没踏出院门一步。
到了第五天,家里剩的那点米面跟干菜都被她吃光了,她揣着剩下的三十六文钱,打开门,领着大黄狗往外走。
大约是这几天睡得好,吃的虽然没多少荤腥,却也没饿着,丛业觉得头脑清醒,也再没有有气无力的感觉。
这五天还有一个变化是,大黄狗对她越发的黏糊了。
都不用系绳子,大黄狗亦步亦趋地跟着。
站在门前,望着近处崎岖不平的土路,远处错落的房子,更远处连绵起伏的山,丛业深吸一口气,觉得五天时间自己都没消失,恐怕大概率是要在这里过这一辈子了。
这个院子离村里的房子都远,丛业暂时没打算跟其他村民相交的打算,便带着大黄狗往后头走。
她走的是上回蒋婶带她回来的那条路,离村里的人家远,离丛业暂住的这院子近。
丛业挠了挠大黄狗,说:“你带路。”
这大黄狗极聪明,能听懂丛业的话,闻言,甩着尾巴往前跑。
跑了没几步,又停下,回头等着丛业跟上。
而后便只跟丛业错开一步,朝前走。
“你是桑启媳妇?”走了不久,前方过来一个年轻妇人,妇人手里端着木桶,里头放着洗好的衣裳。
丛业点头,她不认识对方,也不好贸然开口。
“你这是去菜地?”妇人看着大黄狗嘴里叼着篮子,笑问。
丛业点头,“不是。”
妇人又问:“张良家还没把粮食拉给你?”
丛业挑眉,仍旧沉默。
妇人一脸惊讶,“桑启没跟你说他把地都租给张良家种了?”
到了这时,若丛业还没看出这妇人是故意挑拨离间,她就白活一世了。
“自打桑启他爹去世,桑启舍不得他娘下地干活,就把地租给张良家了,只每年给桑启几袋子米面。”妇人打量丛业,继续说:“上回我看桑启上山,带了有大半袋子面跟米,这是没给你留吗?”
话落,妇人还装模作样的叹口气。
丛业打量妇人,这妇人年老时走路摔倒,便没爬的起来。
“莫不是你家也想种,桑启没同意吧?”丛业转开眼,问道。
这妇人在提到张良时,语气不掩饰嫉妒,而她话里话外都挑拨她跟名义上丈夫的关系,这妇人无缘无故在她面前提及租地的事,必然很在意。
妇人脸沉了下来,显然,丛业是猜对了。
大黄狗察觉到丛业的不悦,龇着牙,朝着妇人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妇人吓的往后一跳,手里的盆被端住,掉落一地。
这衣裳是白洗了。
妇人脸色铁青,“谁愿意种你家的地?你家的都是下等田,产不了多少粮食,水种谁倒霉!”
看妇人恼羞成怒的脸,丛业不再跟她争辩,带着大黄狗离开。
徒留妇人在原地气的跳脚。
她倒是想找丛业的茬,可大黄狗一边跟在丛业身边一边还回头看,那眼神极凶狠,就跟桑启看人时一个样。
她不敢动。
妇人是头一回近距离打量丛业,她觉得丛业跟桑启都不是好人,等丛业走远了,妇人只能低声骂了一句,“真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随即边小声骂着边捡起地上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