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礼才就此离去。
院内的藏钰双手叠在腹部,仰躺望天,面无他色,院内之前缭绕不散的烟雾也已消散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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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弈回到龙宫区,站在春风亭内,背对听雨楼看着月色中缓缓流淌的龙宫河。江城历史上的第一次水患就发生在这龙宫河,不过至今已是非常久远,历史记载也只有只言片语,就算是拥有藏书颇丰的听雨楼的君弈也只知道少许内幕,或许所有真相和秘密就藏在这龙宫河内。曾经也有不少胆量过人的探秘者入河探索过,不过最终别说带回什么有用信息,就连整个人都一起彻底留在河中。因此龙宫河也变得神秘起来,再经过龙宫区百姓的口口相传,不少在常人看来想象力颇大的诡秘故事也就传散开来。但想来这座被传说为“龙宫福地”的区域,其中神秘与凶险肯定不止于龙宫河。
一道被宽大黑袍罩住的黑影悄然出现在君弈身后,黑袍腰部挂着一枚幽绿的虎头玉坠。
黑影微微低头,对着君弈拱手道:“主上,今天黄昏时分有一脸上有道极长刀疤的黑袍人在春风亭内观察了我们听雨楼很久,在入夜时分又戴上了一张黑色鬼脸面具往聚魂山而去,身上煞气很重。”
君弈微微侧身,神色清冷,“来得挺快,此人就是戌那本异士册上记录的黑煞,没记错的话,戌是九年前在紫江区见其用一法器噬魂才将其录入异士册的吧。”
“对,只是没想到此人会在当下时局进入聚魂山,所以当初没有对此人进行过多查探。”
“意料之中,此人脸上面具和噬魂的法器都是传承之物,既然此人至今仍在江城晃荡,那么因其大道,这聚魂山他是必来不可,如若有所收获,他未尝不能借此在其道路上跨过几个台阶。”
黑影说道:“主上,那今晚这聚魂山……”
“呵呵呵。”,君弈轻笑,眼神冷冽,“有恶客登门,咱这当主人的就算实力不济,怎么也该去尽尽地主之谊,走,让申和戌暗中跟随,咱们去会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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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海波逛完老宅子来到码头入口处时夜色已浓。此时看着那些在江边烧纸钱祭奠昨夜葬生于江上的故人亡魂的村民,王海波神色复杂。之前与藏钰的那翻对话虽然没能知道更多内幕,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世界确实存在一些奇人异士和妖魔鬼怪,王海波也不清楚自己一个普通人能不能在这乱局之中有所作为,但既然已从藏老口中得到一丝希望或者说是一条可行路,那么自己怎么都该去试一试。
王海波舒缓神色,松开握紧的拳头,带着一个应是从老宅子里得到的手提箱进入车内,随后驱车离开澄江码头。
在王海波驱车离开之地的不远处,有两人在观察着王海波的一举一动,正是藏钰与净莲大师。
净莲大师看着在江边祭奠亡魂的村民,说道:“此局始作俑者为达目的行此手段,定然会让更多的无辜百姓丧生,就当真不怕业障加身,得不偿失?”
藏钰闻言没好气道:“你一佛门高僧问我做甚?自个去问你的佛主去。”
净莲微微一笑,清唱一句佛号,说道:“佛观众生,因果自然运转,自当不会落在空处。”
藏钰双手负后,淡然道:“当然不会落在空处,这不刚有俩愣头青赶着往前顶嘛。所以不是布局者不怕业障加身,而是人家算准了会有人抗下这份因果。”
净莲听闻此言,沉默不语。这世间总会有那么一些人毅然决然的去为天地生灵抗衡因果大道,不管目的是否纯粹,但总归是造福于凡人。
藏钰继续说道:“与颜宗伯那老家伙相识也算是漫长岁月了,其人看似最没心机实则心思最为深沉,不过他如何也不会为难凡间,不然当初也不会与那人抗衡,以至于……”
说到这,藏钰不知为何突然停住话语,沉默许久,轻声笑道:“颜老儿果然收了个好徒弟啊,差点让我一直蒙在鼓里。”
净莲问道:“何事能让老前辈如此后知后觉?”
“一些老黄历了,若是你师祖在,倒是能谈到一块去。”
净莲闻言便不在追问,转而问道:“既然老前辈如此赞誉君施主,又与颜老前辈相识共事一场,为何不对君施主倾力相助?毕竟,如今君施主境界尚低,道力尚弱,汪施主又是一个普通人,这份因果…难挡”
“哈哈哈。”,藏钰笑道:“你净莲大师倒是境界尚可,法力也还行,要不你替他们分担分担?”
“必要时,自会如此。”净莲毫不犹豫说道。
“你啊,倒是和你那师祖一个德行,问世问心不畏果。”藏钰抬头,目光透过上苍,“有些事,我要是过多干预,某个果只会提前降临,于我而言无甚危害,但某些狼子野心之人倒是乐见其成。我不出手是为了给君弈那小子更多空间去成长,不然以颜宗伯那臭脾气,还轮得到我出手?所以这条路,只能他自己去走,与颜宗伯的三次之约,也是有代价的。”
“那汪施主呢?他可真正只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看似普通,身份可不普通,司空家族后裔,又能普通到哪去呢?”藏钰说罢便转身走去,眼神低敛,轻声呢喃,“司空啊司空。”
净莲大师闻言随即明悟,看向汪海波离开的方向,双手合十,脸色诚然,微微低头道:“既见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