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所谓天道酬勤,陈慈的收获自然也是有的。
除了小诸天摄气丹法略有精进:
摄药法咒:入门/54/100
控火法咒:入门/16/100
观气法咒:入门/15/100
凝丹法咒:入门/22/100
一百五十七颗黄芽灵丹,便是他这一个月的收获。
看着是挺多的。
可一想到要给麻家寨百五十颗灵丹,陈老爷的手就下意识按在自家白骨锁心锤柄之上,拿都拿不下来的那种。
白骨锁心锤,雅座五位!
“禾山之光,洒家是禾山之光,呼,来日方长。”
陈慈以自己绝强的意志,堪堪将这种不利于和谐发展的念头压下。
余七颗黄芽灵丹,在西山坊,大约也就值两、三颗灵珠。
黄芽灵米还有一百三十余斤。
黄龙草、地明石消耗殆尽。
准备的补气大药还剩些许。
算上一算,若抛开价值难定的十二株尸芝,这一个月,他在黄芽丹的丹材之上,亏了约四十多颗灵珠,也就是近五万两银钱!
“如此看来,这一个月的收获,除了小诸天摄气法咒的进境,也就只剩下”
陈慈慢慢走出自家三阴观,摆摆手,让小清风不用跟着,往山顶而去,等被山间穿林风一吹,隐隐发烫、跳动的太阳穴才缓缓平静下来,随即手一翻,从袖中摸出两颗龙眼大小,颜色灰黑黯淡好似有阴气萦绕,轻嗅有草木清香,重嗅似阴尸滂臭的诡异灵丹,放在掌心细细端详。
养气绿芝丹。
或许是侥幸之举,或许是这月余时间他摄药炼丹手感颇佳,也有可能是麻家寨提供的这批尸芝品质颇佳,他自修行摄药法咒以来,拢共消耗了二十二株尸芝,竟在最后一日成了一次,得到了一份尸芝精粹,又趁着手头还有炼气大药,陈慈开炉试着炼了一鼎养气绿芝丹,最后竟还真成了,且有两粒之多。
“不愧是我。”
陈慈盯着这两颗养气绿芝丹看了许久,吁出一口浊气,才将两丹分别装入两个玉瓶之中,珍之又珍的收了起来。
除开当年他曾服过的虎啸破窍丹,此养气绿芝丹当是他持有的最好的灵丹,更重要的是,此丹是他亲手炼出,意义自有不同。
“若不是侥幸炼得两颗养气绿芝丹,这个月白忙活一场不说,还得倒贴五万两银钱,不过丹道修行就是如此,不烧钱,是真练不下去。”
不过陈慈脸上并没有太多喜色,此养气绿芝丹虽好,但却不可能月月皆成,恐怕三月才有机会成上一炉,而且成丹多少也不好说。
但陈慈脸上也没有太多忧色,他尚有存款积蓄灵珠三百余颗,且小诸天摄气丹法四咒妙法皆有肉眼可见的精进,便是下月,相同条件下黄芽灵丹成丹之数或就有提升,这小日子,是越来越有奔头了。
“先苦后甜,你可以的,阿慈。”
陈老爷安慰了下自己,这才开始思索自家手上两颗养气绿芝丹该如何处理。
其实也没太多选择,丹师炼出灵丹,要么自己吞服增进修为,要么卖予旁人赚些丹资,总不可能当做纪念品收藏起来,那得是日后陈丹师,不,陈宗师炼出宝丹、寿丹,才可能有的待遇。
卖的话也不太难,要么西山坊,要么伏虎坛,总也能出手。
就是价格方面,陈慈有些拿不准,似这等旁门灵丹市面上并不多见,是有价无市,还是奇货可居,他还需要打听一二。
吞服修行的话唉,来到此界也有些岁月了,杀人斗法也就罢了,但此丹激发药性的药引,陈老爷还是有点遭不住。
要是上个月局势还不明朗时,他为了增进修为自保,捏着鼻子也就算了,现在长平县岁月静好,陈慈又有灵鬼幽遁法傍身,好像没必要对自己这么狠。
就是黄芽灵丹,下月他都准备把量减半,炼个七十颗,同麻家寨置换六株尸芝,余下的时间修行定魂符法、金鳞妙法,齐头并进才是正途。
“我好像才三十又四岁吧?”
陈老爷叉会腰,此等岁数,此等修为,额.岂不是实岁三十四,虚三十五,晃三十六,毛三十七,将三十八,都快四十岁的人了?
四十岁。
炼气两层。
嗯,四十岁,炼气两层,未来可期。
“艹,真没意思。”
陈老爷撇撇嘴,要不是志在元神长生,区区一个下品道基,寿三百载,他已经是炼气四层的高手了好吧。
额,怎么这么一想,更没意思了。
“你这年纪,怎么躺得平的?”
陈慈痛心疾首,阿慈还需勉力啊。
想到这,陈慈干脆下了山,往度厄宫而去,一个月苦肝丹法,虽然这星君神像的事已经不用他操心,但总也得看上两眼,炼的黄芽丹也得给那姓麻的,并且让麻家寨备好下一批丹材,特别是黄龙草、地明石,大不了让多折些黄芽灵丹便是,总比花钱去坊市购买要划得来些。
“要是黄芽灵米能自己种就好了。”
陈慈有些惋惜,想念掌天瓶的第一天,要是有个掌天小瓶,陈老爷就天天种灵米,天天种灵米,往死里卷。
哼。
度厄宫。
作为长平县近来新立道宫,最为出名的并非宫中所立度厄神像,反而是观中新任庙祝麻瘸子。
麻瘸子经营长平县义庄近三十载,可以说县里大部分县民都同他打过交道,三十载岁月,哪家哪户会没有几个去世亲人?麻瘸子作为义庄庄丁,往日里收尸骸、作法事,遇到穷苦人家,还会赊些黄纸宝钱、一卷麻席,说实话,在长平县一干生民中,风评还算尚可。
但除了长平县衙,以及些大户豪族,没多少人知道,守在义庄里的那个瘸老头,其实是个尸道修士,即便放在旁门左道里,也算有几分本事的强人。
这样一个义庄庄丁,却忽的成了道宫庙祝,长平县县民自也颇有些好奇。
特别些穷苦百姓,若家中有人去世,无以为殓,下意识便去了度厄宫中,麻瘸子也会予些帮助,安排灵柩骨殖在义庄的摆放、入殓。
不知怎的,这度厄宫反而传出了几分灵验的名头,若遇灾厄,心诚所至,便可禳除逃过,连带着道宫的香火,都旺了几分。
但在陈慈这般修士的眼中,看到的又是别的东西。
灵光,那神像中的度厄玉像,还真激活了一层薄薄的灵光,虽然很是清淡,宛如幻影,但在陈慈眼中还是能分辨出来。
看来他先前还是想多了,只要用心经营,此星君神像被被香火诚心供奉,终会有灵光泛起。
这姓麻的,也真是个人才,果然术业有专攻,修为高低并不是万能的。
陈慈满意的点点头,这姓麻的毕竟是他寻来的,庙祝用了心,就是陈老爷用了心,日后真君要真念了苦劳功劳,可也得分润八成给小陈。
“麻道友,我近些日子炼丹去了,此道宫,倒是有劳道友操持了。”
陈慈神情温和,抬手行了一礼,将十三个丹瓶递了过去:“百五十粒黄芽丹,便麻烦道友通知下麻家人,来领取便是。”
“可,陈观主之丹法,果然精深。”
麻老道伸手接过丹瓶,放在一旁,也没多看,却是开口说道:“陈观主,老道却有一事相求,能否将老道之俸禄俱都折成养生丹,定魂符却是不需了。”
“自然可以。”
陈慈轻笑应道,此月他虽在丹房苦炼黄芽丹,但也予清风送了些定魂符、养生丹来度厄宫,而麻老道的俸禄,则是五张定魂符,十颗养生丹。
俱都折成养生丹,也不过二十颗而已,并无太大区别。
不过
陈慈心中微动,却是发现麻老道身上本与他所修真气纠缠颇深的尸气、秽气,竟去了一半,身上气息,也纯净了不少。
自家精品定魂符,效果有这么好?
“甚好,如此老道便多谢陈观主了。”
麻老道抬手回了一礼,别说,在道宫工作月余时间,还真比在义庄时,多了几分气度。
“嗯,对了,麻道友,你同麻家寨说下,让他们多送些黄龙草、地明石,差额便用黄芽丹来抵便是。”
那星君玉像灵光已现,而所炼黄芽丹也已交接,陈慈也不多留,摆摆手,便起身准备回去。
在外闲逛,还不如回去画画定魂符来的爽快,无论是定魂符法、金鳞妙法,还是五鬼附身大法,都是要持之以恒的修行才能见效,一、两日,一、两月,甚至一、两年的苦修,都不一定能有所见效,否则他也不会在发觉局势有些不妙后,立刻转修丹法,以图增进修行。
“好说,老道晓得了,会将观主所求转述给麻家之人的。”
麻老道起身相送,直送到度厄宫门口,才止住脚步。
陈慈扫了眼道宫中奉上香火的县民,正要离开,却下意识觉得有点不对,转身盯着神像看了两眼,又扫视了下供奉香火的县民,最后视线落在正转身回去的麻老道身上。
“麻道友。”
陈慈忽的开口,喊住麻老道,正想开口问些什么,但却又止住,似在组织语言。
“陈观主,何事?”
麻老道停住脚步,好奇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
陈慈沉吟片刻,还是温和开口说道:“有些冒昧了,道友你的脚伤,似乎痊愈了?”
“哦,这个啊。”
麻老道也是一笑,抬了抬脚,有些自得:“多亏度厄星君赐福,老道这瘸腿才有机会痊愈,星君度厄,信者赐福,陈观主,日后若遇灾厄,也可来宫中奉上几柱灵香,老道自为观主诚心祈福,想必灾厄自会退去。”
陈慈:“.”
“嗯,道友说的在理,下次一定。”
陈慈很是认可的温和一笑,点头示意一二,便潇洒离去。
就是步伐,快了亿点点。
陈慈算是发现哪里不对了,除了麻老道的脚伤痊愈,以后不能喊他瘸道人外,麻老道的气质也莫名发生了些变化,哪里还像什么左道尸修,反而真的像是个善庙庙祝,甚至和那神像有一丢丢的相似。
不是说容貌,那也太吓人了。
就是那种气质,甚至有一点飘逸潇洒,眉慈目善的感觉。
他可是知道这老道的底细,怎么说呢,积年尸道修士,基本不可能有心善的。
可这才多久?
“星君赐福?”
陈慈眉头微皱,心里略有些忐忑。
陈慈倒不是担心麻老道,他两又不熟,而且看麻老道的样子,应该是利大于弊,他一个左道尸修,如果能傍上龙虎山元神真君的大腿,那才是真的造化。
陈慈想的是另一件事。
“那个.咱就说,西山府的那些便宜同门,应该不会全军覆没吧?”
陈老爷莫名咽了咽口水,觉得这事儿应该跟他,应该没啥关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