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动的。
陈慈可以确定自己是个一心向道,绝无旁意的长生之士。
但小陈不听他的。
不过,公车私用要不得,小陈不听也不行,这是陈某人的底线。
“叶师兄,小弟今日来伏虎坛,可差点没认出来。”
两人闲聊了几句,陈慈开口笑道:“这可比往前气派多了。”
“哈哈,此是酒桌上,为兄说句玩笑话,林师叔一心向道,勇猛精进,但在经营别院上,那确实差的太多了。”
这便宜叶师兄摇头一笑:“偌大一个西山府总坛,竟然只简单分了内府外府,弟子们职责不明不说,这么多年也没收些新弟子入门,就那么几个阿猫啊嘿,显不出咱禾山教的威风,总不可能遇到点事,都需要林师叔自己出面吧,老师也是因此,才大兴土木,准备划分三都五院,将伏虎坛这处别院好好立起来。”
“哦,不知三都五院,是何意思?”
陈慈敬了杯酒,面露好奇。
叶道人捋了捋长须,轻笑道:“老师两百年前在九江府立下赤龙观,本也是同林师叔一样,自观主之下,便是内外弟子,但此等结构,哪里能掌控一府之地,杂务之多,连修行都顾不上,便琢磨出这三都五院之法,后才有赤龙观蒸蒸日上之景。”
等此人一一解释,陈慈倒也明白此举之意。
便是别院,也是以修行为主,自然也要涉及丹、器、符、阵,传妙法、赏刑罚,拨银钱之责,而先前以上职责,都是林老虎独掌,再吩咐弟子内府代为管理,不很分明,现换了个人当家,却是要立些新规矩了。
伏虎坛观主之位不用说,前是林擒虎,现是沈高老道,自然是观里最勇的那个人坐镇。
‘三都’则是管理赏罚、条例、规矩,门下弟子的都管;掌管功法、典籍传授的都讲;掌管钱粮财物、修行资粮分发的都厨。
而‘五院’,则是‘丹院’,‘器院’,‘符院’,‘兽院’,以及打理观里产业生意的‘财院’。
怎么说呢,对修士而言,这等划分好像有些市侩气太重了,修行者本该以道行为胜,但职务职责,显然不能单以修为而论。
但对门派或是一方别院而言,此等构造那就太好打理了,弟子们职责分明,长期以往,各司其职,专精一项,伏虎坛又有泉山地煞的一半权益,好好经营个几百年,说不定都能有几分旁门气象。
陈慈放下酒杯,感叹道:“沈师叔当真了得,怪不得能立下赤龙观那方基业。”
“哈哈,老师也是为教里做事,他老人家现在暂居伏虎坛,自然也想再做点事业出来。”
叶道人有些自得,同陈慈走了一个,不经意笑道:“陈师弟,为兄不才,目前在观里担任‘都讲’一职,老师虽带了一批弟子来西山府,但赤龙观那边也走不得人,如今坛里正是用人之际,五院之主的位置都还虚以待位,以陈师弟的符法修为,为兄觉得这‘符院’之主的位置,非你莫属啊,怎么样,要不要留在伏虎坛,你我兄弟二人,也好有些照应。”
“这”
陈慈眼神微动,好奇问道:“叶师兄,小弟修为浅薄,又是个外人,会不会有些唐突了?”
“都是自家兄弟,禾山门人,有什么外人不外人的。”
叶道人大手一摆:“况且以师弟你的符法修为,难道旁人还会不服?对了,院主之位,每月可有两斤神砂的俸禄,不过嘛,咱们兄弟只要多亲近亲近,还怕.嘿嘿。”
叶道人做了一个懂的都懂的手势,嘿然一笑,意味深长。
陈慈露出一抹羡慕的表情,他堂堂禾山之光,处处替禾山正名声,扬正气,忒么在长平县赚的点辛苦钱,都上交给赤龙观了,还从没领过禾山的薪水俸禄呢。
话说,他这算不算有编了?
“不敢当,叶师兄,不知沈师叔可在坛里?”
陈慈既心动又犹豫:“林师兄让我在沈师叔手下领个差事,总得拜会他老人家一趟才行。”
“老师他去拜访西山府那两个道基杂修去了,听说林师叔没能筑基时,那两人这些年有点跳脱,总得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禾山教的规矩。”
叶道人捋了捋长须一笑:“不过也该快回来了,大概这两日功夫吧,陈师弟在坛里歇着,等老师回来,为兄再替你举荐一二,想必老师也不会吝啬这符院之主的位置。”
吃饱喝足,眼看这姓叶的都要拉他一起开鹰趴联络感情,陈老爷赶紧摆手,去了侧院歇息。
使不得,使不得啊你倒是再坚决的挽留我十几次啊!
陈老爷享受被动,底线什么的,也不是不能暂时给小陈让让路。
唉.
稍微食气练法,平缓了下心情,陈慈吐出一口浊气,脸色却有些玩味。
这厮太殷勤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什么符院之主,好虽好,但估计也没那么好。
而且这伏虎坛的变化,怎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一幅林老虎不会回来的样子,陈慈感觉颇为奇怪,他莫不是疏忽了什么,还是有些事阿虎也理解错了?
沉吟片刻,陈慈整理了一下,先悄悄出了门去,等走得远了,随手扯住一个修为不高的道人,淡淡吩咐道:“叶都讲叶师兄嘱我寻个唤作丁江的胖子,有要事问他,伱且带我走上一遭,要是误了叶师兄的事,叶师兄的手段,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些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