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往前走去。
葛老道脸上的淡然隐去,冷然一笑。
这姓陈的怀里鼓鼓囊囊的石灰味他隔着两米远都闻到了,谁家仙道名门的弟子,玩这种凡俗江湖下九流的玩意儿?
还偏见像大山?
还要信他?
禾山教弟子,呵呵,装得可真忒么像。
自己这样给他台阶,他都不接下,要不是禾山教弟子真的能打,这深山老林,要让他来的去不得。
葛老道吐出一口浊气,驾马赶了上去,淡然道:“倒是老道唐突了,不过贫道有言在先,清泉寨一应收获可都归贫道所有,道友要是伸手,呵。不过倒可以在其他方面稍微弥补下道友。”
“一应收获?”
陈慈有些心动,他倒是险些忘了,清泉寨以种植草药闻名,本就富裕,这搜刮下来又是一大笔财富啊。
失算了。
但瞥了眼这老道的修为,算了,自己等会全程摸鱼,要分钱也不太合适。
“可。”
但随即陈慈又补了一句:“不过清泉寨里有点药材与我有用,量也不大,我只取这些。”
葛老道沉吟片刻,终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言。
八十多里山路本是难行,不过一行人不是修行者,就是凡俗里高来高去的武者,午时便已到清泉寨前,若不是带了些辎重,还能更快些。
吃饭、歇息。
干饼、熏肉管饱,甚至还有酒水,不过每人也就三小杯的量。
陈慈也服了一枚辟谷丹,等众人吃饱喝足,正歇息时,王县尉走了过来,客气求符。
“陈真人,那个,您那個符,能不能卖某几张?”
终于来生意了!
陈慈差点热泪盈眶,他都要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经商的天赋了。
这姓葛的来一趟,空手卷走起码数万两银子,他老老实实卖点保命的符篆,竟然还卖不出去,这不欺负老实人么。
不过他手上只十八张存货。
六百两...卖得有点亏。
一千两...会不会太高了点?
沉吟片刻,陈慈咬咬牙,摸着良心报出一个低价:“八百两一张,王县尉,当前行情这可是纯友情价。”
王县尉倒没有色变,很自然从怀里摸出四千两银票,接过五张定魂符,小心收好。
额...
陈慈一时有点怀疑,自己的良心是不是太多了一些。
“王县尉,你怎没留在县里?”
陈慈把银票收入袖中,好奇问道。
“咳,陈真人说笑了,某身居县尉一职,此事怎跑的了。”
王县尉按住腰间佩刀,有些感慨:“刘家那仆从小厮竟能被葛真人看中,一步登天,某却也想替几个犬子搏个前程出来,长平县虽好,但终究偏了些。”
陈慈了然。
歇息了小半个时辰,葛老道看了下天色,淡声问道:“陈真人可否破寨?”
既然等会要拿些东西,陈慈倒也不吝于出点力,微微点头应下:“可。”
随即伸手往腰间阴马浮屠锁上一点,灌注三阴真气,随着几声嘶鸣,五头身披铁浮屠的阴马显现,被浮屠锁链接在一起,猛地低头朝着清泉寨门冲去,若是在凡俗战场上,怕是数百精兵都能被一冲而散。
虽然认定此行并无大事,但陈慈还是略微留手,只往阴马浮屠锁中注入两窍的真气,并开始调整呼吸,缓缓恢复。
“轰!”
随着一声巨响,清泉寨门猛然被撞碎,连带着围栏也倒了大半,除了葛老道,场上诸人皆露出骇色,神态也越发恭敬。
他们虽也听说过修行中人的手段,但真亲眼见识,却也不多。
就是浮屠阴马有些微受损,陈慈感应了下阴马浮屠锁,倒也无大碍,只需温养一日便能恢复,但这一道禁制短时间却不能催发了,否则法器便有损坏的风险。
“大善,陈真人当记一功。”
葛道人轻捋长须,冷然吩咐道:“王县尉,点十五人探寨,每二十丈挥旗,遇敌便退者,斩无赦。”
“是!”
王庆元也是豁出去了,亲自带人入寨探查。
陈慈由衷的感叹,这老登,是真的苟啊。
像他这种老实人,要学的果然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