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拳势太过恐怖,导致此刻的小天地中完全被罡气笼罩。
窦飞白的每一拳落下,都裹挟着可怖的罡气。
他今日还真就不信邪。
凭他一个九境武夫,还打不破一件乌龟壳。
递拳如虹。
这还仅是在小天地之内,一旦到了外界,单凭一拳,就足以让山岳爆碎,城池消散。
言绍祺绝望的在空中狂飞。
他此刻已经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他攻击了窦飞白一夜,却没能对其造成丝毫伤害。
可此刻角色互换。
他这才真切地感知到窦飞白的恐怖之处。
不仅是拳重,更有术法攻击而至。
天地间亮起了一片星河,竟是在窦飞白的一念间改换天地,这等手段,他从未遇见过。
虽然有赤痕玄武甲庇护,可每一拳的拳劲却是实打实传递到他的身躯之上。
每一拳都能恰到好处地落在他的窍穴气府之上,使得他人身小天地内的天地灵力紊乱无比。
此刻,他才是真正的慌乱了。
因为,一旦人身小天地内的天地灵力紊乱,甚至溃散,那么赤痕玄武甲就会失去防御,即回归成为一颗兵家甲丸而已。
那时候他只能任凭对方宰割。
言绍祺大吼道:“住手,我们可以试着聊聊!”
他明白,此刻若是不能让窦飞白住手,估计就再无机会了。
一切的局明明都那么完美。
可是现在却是他成为了任人宰割的砧板鱼肉。
他固然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此时却也不得不如此。
窦飞白还真就停手了。
看着如流星划过天穹的言绍祺:“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这句话,听起来平平无奇。
落在言绍祺耳中却是如惊雷炸响。
因为他真切地感知到了窦飞白的杀意。
他眼神闪烁着说道:“此番是我丧心病狂,我知晓我错了,还请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
“哦,改错!”窦飞白负手大笑道:“你打算如何改?”
“让你全身而退,此后再勾结星门来对付我吗?亦或者是打算让你身后的言氏来找我算账?”
言绍祺见自己的心思被拆穿,连忙否认道:“我又岂敢如此,飞白兄,这件事是我被有心人蒙蔽了双眼,所以,还请给我一个机会,如何?”
言绍祺言语间,暗中捏碎了一枚玉符。
窦飞白似笑非笑地望着言绍祺道:“你若是诚心实意,我倒是可以考虑,但你……并未觉得自己错了!”
“我承认我是错了啊,错在没能直接联手斩杀了你!”言绍祺言语骤然转变,眼神癫狂地看向窦飞白:“贱种就是贱种,泥腿子出生只会讲对错,你又岂能知道世家是如何起家的。”
窦飞白冷笑:“还是让你召来之人与我说吧,因为你……真的不配!”
他看向虚空一处:“我说得对吗?镇国公?”
“窦大人,许久未见,风采更胜往昔啊,只是我儿犯下这点小错,不若就给老朽一个薄面,就此作罢如何?”苍髯老者形象的镇国公出现在小天地内,嘴角挂笑地盯着窦飞白。
窦飞白卷了卷露出战甲的袖子,无奈摇头,笑着道:“镇国公,我敬你是前辈,所以有些面子我可以给,但是他言绍祺做的事情,你这点面子可挡不住我的拳头。”
镇国公笑道:“哦?那窦大人是打算与我问拳一场喽?”
“不,我是要杀人的!”窦飞白面色一沉,再也不见此前的笑脸,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肃杀:“莫说今日你是镇国公来此,就算是如今权势滔天的珺王在此,我也只有一个字……”
“滚!”
镇国公面色也冷了下来,背负双手缓缓迈步,道:“窦大人,早就听闻你正气凛然,但这世间并不是非黑即白,如今就算绍祺有错,也该由老朽带回看管,你如此就想打杀,是否也太不把大秦律法看在眼里了?”
“啧啧,好一通歪理,让我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一道身影浮现在虚空之中,环抱双手看向镇国公:“不若镇国公为我试剑如何?”
镇国公眯眼看向那道身影,双眸迸发出精光:“怎么,这些年活得太好了,你们这些墨氏之人一次次来挑衅老朽,真当老朽不敢杀你们丧家之犬吗?”
“老东西,当日威逼笙儿之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如今出此狂言,那就送你这道分身化影子上路!”唐生冷笑着说道。
话音未落之际,便已是剑气横空,剑芒裂天地!
镇国公站直身子,一套战甲覆盖身躯,举起一杆长枪便挥向天穹。
窦飞白望着那道身影,陷入沉思之中。
来人背负剑匣,白衣飘摇,言语充满自信。
开口就是要斩镇国公的分身化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