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在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如利剑洞穿人心,淡然道:“你在希望我伤势爆发,最好能给你一个能将我一击毙命的机会。”
言绍祺心中悚然,在印象中,对于窦飞白的印象一直都是谦谦君子之流,但此番他对窦飞白是如此陌生。
他眼神怨毒,不甘心就此罢手,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怀疑你?不,其实我并未怀疑过,而是从你出现之时起,我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窦飞白双手负后:“当你一次次向我讨要各处梧州城池布防图时,其实我便已经开始布局了。”
“本来对你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因为你是镇国公的孙子,想必不会做出万人唾骂的事情,应该会收手。”窦飞白话锋一转:“但你没有……你甚至想要我手中的州城布放图,你真当我窦飞白是傻子不成?”
言绍祺呵呵笑着,眼神流露出无奈、愤怒、悲哀……他惨然问道:“那你为何又将其他城池的布防图给我,你分明就早已经笃定我一定会如此做?”
当初,他借助各种事件接近窦飞白,同时又表现得与窦飞白一样,与那些恶心的刁民为伍,帮助那些刁民下地种田、上山播种,甚至还一起吃那些恶心的食物。
也许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他得到了窦飞白的认可,也终于摆脱那些刁民牲畜,甚至还帮助窦飞白打起了下手。
可梧州城的布防图就是如何也拿不到。
再三考虑之后,他选择与星门联系,于是这后面的一切都是他与星门做的局。
至于那郡尉大人,不过是他们放在明面上的暗棋,帮助他们输送情报,负责为布局的开始而奔波的可怜虫而已。
这件事也就是没成,而那率先在梧州城现身的郡尉也不知所踪,若是成了,那重迟伤也不过是死路一条。
他又怎么会让这么大事件的把柄落在他人手上呢?
窦飞白缓缓开口:“你是不是觉得你隐藏得很好,是不认为你们的布局完美无缺漏?”
言绍祺轰然间祭出一件法器,当空砸了下去:“都无所谓,只要能将你杀死,就不会有人知晓我所做的一切。
窦飞白闻言一愣,皱眉看向言绍祺,难道还有打下去的必要?
如今的言绍祺完全就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就算言绍祺如今是神合境,有些资质在身,可底子是真不咋的,在窦飞白眼中,言绍祺就是一个纸糊的神合境。
就算是有那件甲胄在身……
等等,甲胄!
窦飞白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他曲指微弹,一缕法力轰击在言绍祺身上,却发现那件甲胄竟然在出现凹痕的瞬间修复。
同时言绍祺周身的法力也被黑水一样的法力给保护起来,就像是一件从外面砍不动的乌龟壳。
“原来是身披赤痕玄武甲。”窦飞白讥讽道:“但并没什么用?”
然后,窦飞白一只手缓缓往上举起,面对那件玉如意样式的法器,他仅是一掌推出,便见那方玉如意被轰飞了出去。
但也就是这一刹那,言绍祺已然近前,举拳就轰杀了过去。
窦飞白微微摇头,眼神怜悯。
言绍祺见此状况,瞬间就让他心中的妒火燃上九天,他怒吼道:“你接住再说吧!”
砰!
窦飞白还真就如他所愿,探出一只手掌,轻轻挡在言绍祺的拳头面前,而后一脚踹在言绍祺当胸踢来的腿上。
仅不到半息,二人交手已然超过数十回合。
言绍祺越战越勇,似乎丢弃了心中所有的害怕,唯有竭尽全力出拳。
小天地内,罡风四起,电闪雷鸣。
窦飞白不急不缓出拳递拳,随意一击就能让言绍祺倒飞出去数百丈远。
不知是对死亡的恐惧战胜了理智,还是明知已是必死之局,索性将心中的杀机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你们这些寒门出生的贱种,读了几年书,习了几年道,就以为能主宰一方了,便认为能在豪阀氏族面前抬头直腰了,便认为十数年、上百年……便能与我们这些世代都站在云端的人平起平坐了?”言绍祺咆哮道:“告诉你,你在痴心妄想?”
窦飞白不言语,只是默默地递拳而已。
相较于言绍祺的杀机如狂,窦飞白却充满随意,甚至完全就没有被人算计的愤怒,轻描淡写的抵挡着。
越是如此,可落在言绍祺的眼中,便是一种怯弱的表现。
言绍祺没有以术法攻击,只是飞快绕着窦飞白出拳不停。
此刻,已经让窦飞白身边出现了一条由罡气凝聚而成的狰狞恶龙。
似乎在下一瞬,就能将窦飞白给吞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