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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
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剧痛，理查德从喉咙中发出一声怒吼，另一只手继续刺向夏恩的胸口。
在这个距离，夏恩可以清楚看到……
他的手掌前端长出了修长的骨刃，整只手就像是一把杀人利器。
倘若让它刺入血肉中，势必会造成极为严重的伤势。
而且，以血族对血液的操控能力，一旦被理查德划破肌肤，就可能造成不仅是物理层面的伤害。
不过从一开始，夏恩就没打算让理查德伤到自己。
在骨刃触及到他胸口之前，夏恩就已经抓住了他这只手的手腕。
并且，如法炮制的将其捏碎！
理查德瞳孔微微一缩。
抓住一次还能用巧合来形容，但接连抓住两次，就说明夏恩的反应力和速度，都要在自己之上！
而从手腕上传来的巨大力量，也远远超乎理查德的预料。
这是怎么回事？
理查德心中惊怒交加。
就上次交战收集到的情报，夏恩明明还只是五阶秘途者而已。
——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也证明了这一点。
可为什么，不管是力量、速度，还是眼力、反应力，这个夏恩似乎都超越了身为六阶秘途者的自己！？
难道说，他其实是专精于肉体强化的秘途者，并且在上次作战中隐瞒了自己的实力？
虽然这个猜测听上去离真相偏离了很多。
但理查德会产生这样的判断，实在再正常不过。
毕竟，任谁也想不到夏恩具备【船长威仪】这种逆天的天赋。
更想象不到，在【琉璃岛】一行后，夏恩靠着“氪金”、强化还有弦歌的【锻火术】，硬生生将身体素质从五阶抬升到了远超一般六阶秘途者的地步。
当然，夏恩的位阶还只有五阶，只是拥有了六阶的战力而已。
当他真正突破六阶时，实力还是会有长足的长进。
其实，这也要得益于五阶与六阶之间，秘途者战力差距不算太大的特点。
像是四阶与五阶之间，六阶与七阶之间，都算是秘途者的一道分水岭。
前者决定了秘途者是否掌握【领域】这项能力。
而六阶超凡者在晋升时，则会完成某种生命层次的升华，发生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蜕变。
也有一部分人声称，突破七阶之后，秘途者就和原先的自己成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物种。
同样的，七阶晋升仪轨，是蜕变成神明的前置条件。
正因为如此，六阶与七阶这一个位阶的鸿沟，才称得上真正的、令人绝望的天堑。
这也是为什么七阶传奇强者，在七海上如此罕见的原因。
相比之下，五阶和六阶秘途者其实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有的，只是秘力总量和身体强度上的差距而已。
虽然对夏恩展现出的实力感到震惊，但理查德此时已是骑虎难下，没有退路可言。
他再度怒吼一声，眼瞳深处血色翻涌。
紧接着，猩红的血气以理查德为中心向外扩张，像是一团炸开的雾气。
那些血气中带着大量污浊的负面情绪，甚至都不用接触，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怨毒、仇恨、愤怒……
还有宛若的低语声在血气中悄然回荡。
光是注视着这团血气，就会让理智正常的人生出厌恶之情。
显而易见，这便是理查德的成名能力——
【杀意领域！】
见状，夏恩毫不犹豫，凝聚在周身的【大暗黑天】骤然扩张，与血色的雾气相互碰撞。
单纯论领域的坚固程度，【大暗黑天】自然要在理查德的【杀意领域】之上，而且估计还要坚固数倍不止。
不过，理查德的领域并不是单纯的秘力，更是包含了情绪、诅咒等众多诡异的杂质。
【大暗黑天】虽然遏制住了血色雾气的扩散，但还是有部分负面情绪传递到了夏恩的脑海，并且还要对其他船员造成影响。
刚一接触，饶是以夏恩的定力，眼中都闪过一抹血光。
他心中的杀意在不断高涨，以至于破坏了他原本的淡然和冷静。
在战斗中，这可绝不是一件好事。
被杀意了冲昏理智，从而做出一些鲁莽的行动，很容易就会变成巨大的破绽。
这种状态，有点像是狂战士的“狂化”，降低使用者的智力。
持续的时间够久的话，可以把智力直接抽干，抽到比动物还低的地步。
而智力被抽干之后，甚至就连武技、法术都用不出来了，更不用说冷静的战斗了。
传闻中，更有甚者，直接在理查德的【杀意领域】中变成了只知杀戮的怪物。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就算生理上还活着，灵魂上却早已死去了。
而在战斗中，人们又怎么可能不对敌人产生杀意？
这就是【杀意领域】的难缠之处了。
它只需要放大敌人心中的杀意，就能够不断影响他们的理智。
好在这时，一阵悦耳动听的歌声在【黑天鹅号】的甲板上响起。
这歌声空灵如水晶，好似山间的清泉流响。
让人联想到了夏日的晚风吹过窗前，轻抚风铃。
歌声中带有抚慰心灵、洗涤精神的秘力。
只是一个恍惚的工夫，夏恩心中的躁动就平息下来，杀意当然还存在，但却是他可以控制的程度。
“乔伊，干得好！”
在夸奖了一声乔伊后，夏恩大步迈出，直逼身前的理查德。
施展【杀意领域】的同时，理查德被捏碎的手腕就“蓬”的一声化作了血雾。
此时，血雾重新凝聚，变成了完好无损的双手。
——高阶血族的自愈力，就是强横到这种地步。
然而，理查德并没有察觉，随着他肉体的复原，一股阴冷的、难以察觉的秘力，已经悄然潜伏在他的体内……
“这是……塞壬的歌声？”
很快，理查德意识到了使夏恩摆脱狂乱的声音来源，不由得面露惊讶。
“开什么玩笑？海妖的歌声为什么会具备净化心灵的效果？”
只不过，夏恩却完全没有回答他问题的打算，而是非常简单直接的发起了攻击。
在【大暗黑天】的包裹下，身躯本就异常坚固的夏恩，更像是披上了一件无坚不摧的、攻防一体的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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