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从角落里抠出一只巴掌大的白玉珠子,这不起眼的玉球,就是蓝橘无比看重的采女泪。
蓝橘要蓝枳用自己的血供养采女泪,蓝枳从拿到这颗光溜溜的球后,就嗅到了散不掉的血腥气。
当时她就猜测,一定是蓝橘之前用自己的血喂过这颗珠子。
其实这采女泪并不是非要人血去喂。
蓝枳自己的力量够用,她随便释放出一点灵力,就能让采女泪发挥作用。
但蓝枳控制着玉珠吸取的量,让它有点作用,但是没太大作用。
具体作用有多大呢,大概是每当她让采女泪亮一次,蓝橘就能用这点力量救一个人。
蓝枳不是傻子,她就用这玩意吊着蓝橘。
采女族这次的怪病带来死伤惨重,蓝橘心里着急,她很怕自己走上蓝枳的老路,被族人放逐。
她不停地催促着蓝枳,让她在采女泪存入更多的血。
但蓝枳也说了。
“你自己用血喂过这珠子,对此心知肚明。这不在于灌了多少血,而在于是谁的血。”
说到这里,蓝枳还瞥了两眼蓝橘。
“而且年轻力壮的蓝家人的血更有用。”
蓝橘听她言外之意,是用自己的血再去养这颗珠子,当即甩了脸色。
“你看着办!如果采女族人活不了,那程百里也等死吧!”
蓝枳做了个慢走不送的手势。
等蓝橘气闷地离开后,蓝枳把手掌伸入袖口,掌心向上。
两只小纸人跳到她的手心,怀里还抱着纸卷。
是陶眠给蓝枳的字条。
陶眠说,程百里找到了,但很不乐观。他被蓝橘折磨得够呛,身上有许多伤口,也中了毒。
更糟的是,程百里的眼睛看不见了。
陶眠如今救下了程百里,他在字条中跟徒弟商量,要不她直接从采女族一走了之,族中的事,就别再管了。
蓝枳把字条看过,脸上的神情几度变换。
百里受了很重的伤。
她当即决定要走。陶眠在字条中附上他们现在所在的方位。
蓝枳也不管自己擅自离开,会不会被蓝橘的人发现,她心里焦急,一刻都等不了。
她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悄然离开采女寨。当她离去时,她还听见楚北笙和蓝橘在吵架。
大抵是楚北笙从蓝枳这里得知真相后,来质问蓝橘。蓝橘的情绪很失控,她哭着说北笙哥哥竟然怀疑她。
可楚北笙现在有点不吃她这一套了。他一边哄着蓝橘,一边想要从她嘴里套出话来。
两人僵持着,蓝枳路过时,一扯嘴角,无声骂了句活该,加快脚步离开。
她租了一匹快马,又用灵力加持马身。在天明之前,赶到陶眠说的那座山。
山中有一破旧的道观,里面有些许火光。蓝枳步入道观,只见一位青年白布蒙眼,手中还端着半碗药,微微侧过脸,在用耳朵辨别来人。
他浑身是被包扎的痕迹,血气混着药味,扑向蓝枳。蓝枳背对着晨光,站在门前,潸然泪下。她不敢让程百里听见自己的哭声,用手紧紧地捂住嘴巴。
程百里轻声地问。
“恩人,你回来了?”
没有得到回答。
他又回忆了一下对方进门前的脚步声,那声音被埋藏在记忆中很久了,程百里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听见。
他有些惊喜,又以为自己在做梦,压抑着这种喜悦,声音微微发抖。
“蓝枳族长……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