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都要重重叹气。
三日后的一个清晨,他终于从连连的噩梦之中醒来。
睁开眼睛。
窗外天光朦胧,晨间的清凉气息入窗,叫人神清气爽,此时还未到日头升起的时分。
李昌化试着动了动手臂,有些口渴。
他注意到自己是在医堂的一间客房休息。因为平时修习练剑大小伤不断,所以门内的弟子对于医堂都比较熟悉。
房间内还有另外的呼吸声。
李昌化现在躺在一张窄窄的竹榻上,房内还有一张拔步床。
那呼吸的声音就是从床内传来的。
李昌化有点奇怪。
现在又不是什么斗法大会召开过了,医堂应该没有那么多的伤患才对,床位不紧张的。
那怎么会让他和另外一人住在同一间?
李昌化想要坐起来,看看对方到底是谁。但他因为躺得太久,身子发麻,第一下竟然没能顺利起身,还不小心碰掉了旁边的药瓶。
药瓶碎了,也惊醒了床帐内的人。
那人披衣起床,撩开帷帐,打着哈欠来到李昌化的竹榻边。
李昌化躺在榻上,一张熟悉但可气的笑脸出现在上方。
“哎呀,李师兄醒啦?”
“……”
李昌化有被晦气到,巴不得自己再昏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
他对陶眠怒目而视,后者懒洋洋的,又伸了个懒腰。
“师兄这话说的,这几日可都是师弟我衣不解带地照顾你。寒心,太寒心了。”
“……”
李昌化真的想说一句晦气,真晦气。
他虽然半截身子还在麻,但坚持要起床。
“我好了,我可以回持剑堂了。”
“不,你没好。”
陶眠又把他按回去,一本正经地说话。
“师兄你可不能好,你要是好了我还怎么逃……我还怎么照顾你?”
他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但李昌化琢磨过来了。
“你用我当借口,然后逃掉早课??”
“也不止早课吧,”陶眠说起来完全不心虚,甚至掰着手指头给他数,“还有剑法课、法术课、诵书课……”
“……”
李昌化更得起来了,绝不肯让他如意。
“我要向长老和掌门揭发你!”
“歇歇吧你,”陶眠撸起一只袖子,手掌立起,“要不我再帮帮你,让你多躺几天?”
“……免了!”
“哎,师兄可千万别跟我客气啊!我很乐于助人的!不信你问问其他人,我吴老二绝对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
李昌化搂过旁边的被子,把头一蒙,眼不见心不烦。
在陶眠的精心照顾下,李昌化的心病更严重了。
于堂主来诊治时,把着李昌化的脉,感受到凌乱的脉象,心底纳罕。
“怪事,用的药也没问题啊,怎么这心疾越来越难解?”
罪魁祸首就站在于莲生旁边,笑意盈盈,还在跟瞪着他的李昌化说。
“李师兄,你心态要好啊,平平淡淡才是真。”
“……”
李昌化顿时感觉自己的病情恶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