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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话到一半,望着师父邢山闭关的山门叹息道:“不知邢海会不会听我的。如果师父能放弃降妖阵出关的话,或许还有转机。眼下我们只能做好决死一战的准备。”
“以师兄的境界,打几个朝廷小官不是绰绰有余吗?”
“那个叫杜枫的不成气候,我担心的是杜广卿和火绝任平生。”
李元说罢看向脚下的降妖阵,往日都能隐约看到阵里的小妖舞枪弄刀冲击大阵,可今日却安静得很。
听到杜广卿和任平生二人的名字,众师兄弟没了活跃打趣的兴致,纷纷沉默下去,偌大的降妖阵上一时间鸦雀无声。
“你们看,这大阵何时像这般安宁过?”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帮妖族老实得很,师父那边应该能轻松点。”
“因为先前他们只能感受到师父一人的气息,现在又来了杜广卿和任平生,三个九境强者进入屹山的范围,妖族自然不敢造次。”
天色渐渐晚,下起淅沥沥的小雨来。清泉衙门口只剩下白日里跟着邢川的那对母子任由雨水拍打,只是神情呆滞地看着衙门口不发一言。
半晌,母子二人在雨声中听到熟悉的鹰鸣声,二人望着县衙地牢的方向俯首跪下。
“你们母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母子二人被身后熟悉的声音惊出一身冷汗,回头看去。
来人身材修长,披着一件火红色的长袍,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他的脸庞刚毅,剑眉星目,眼神深邃而炽热,仿佛能看透一切。
母亲狠狠拍了儿子脑袋,儿子吃痛知道母亲心意,赶忙将母亲搀扶起来背在背上。
“任平生,这不是你的地盘。”
任平生看着眼前滑稽的母子戏谑道:“好好好,我走便是。”
任平生说罢随手打出一个响指,母子只觉得温度陡然升高,淅沥沥的小雨也随着任平生的响指戛然而止。
母亲抬头望去,只见雨过天晴,残阳如血。再看前路,已不见任平生踪影。
都辽客栈中,杜广卿正问着邢禾关于邢川的往事。
“放心,你的兄长把你托付给我,在他回来之前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邢禾听完心中稍微安定了些,“多谢先生收留,可我没办法一直待在这里。三哥行事莽撞,我怕他又心急冲动做出什么事来。”
两人说话间杜枫推门而入,打岔道:“邢禾妹子,你只管在这安心待着,邢川已经离开清泉去找你们大哥邢山了,等你们大哥回来救出邢海,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杜广卿起身将邢禾从椅子上搀起,挥手示意杜枫送邢禾去一旁的客房安置。
杜枫一边问候安抚一边推着邢禾后背将她送出门外。
杜广卿微微皱眉,长叹口气,随后问道:“云侯还活着吗?”
“一切都如父亲所料,王载沣那老贼果然不信县令是云侯所杀,现只是治了他一个咆哮公堂之罪押入地牢了。”
“确保云侯安全,别让他死了,我留有大用。”杜广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