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在给县令锻一把新刀,就拿年轻女人的血淬刀。新刀锻造好了,还要砍她们试刀。”邢川捶胸顿足,死命盯着邢海接着说道。
邢川的眼睛像是要瞪出血来。
邢海不知邢川如何知晓真相,必是邢川白天在街上听人议论的。
邢海长叹口气,拍着邢川肩膀说道:“我也没有办法。”
邢川接连发问,声嘶力竭道:
“你不是经常吹嘘自己是已经达到什么洞明境了吗?”
“你不是说清泉县没有人能打的过你吗?”
“我没有办法。”邢海只是摇摇头。
“二哥,要么...要么我们就离开清泉,去别处生活。”
“邢家不可以离开清泉县,不可以离开屹山脚下,不然我没法和咱大哥交代。你若是只想着我们一家一姓的生死,永远......”邢海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深知现在邢川是不会听自己说教的。
“邢禾死了你就能跟大哥交代了吗!”邢川说完也不想再吵下去,一把推开邢海捡起木刀出门去了。
激烈的争吵声落下之后,邢海听到屋里传来轻轻的啜泣声便赶忙走到屋门外。
咚咚咚,邢海敲响妹妹邢禾的屋门。
屋内抽泣声戛然而止。
“二哥,我已经睡下了。”邢禾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邢海听着妹妹哭哑的声音,他没有言语,只是抬起手臂横在眼前,小臂紧紧贴在嘴巴上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声音。
邢海就这么一直坐在妹妹的屋门前,他无处安放的目光在大厅内游荡着。
邢海没有注意到的是,一旁书架顶上的木盒子被打开了,里面放着的一瓶妖血不见了。
这是兄妹几人的父亲临终前留下的妖血,是一般的修行者常用的提升修为的手段。
修行的人服下妖血,虽然能精进内力突破境界,但会折损寿元,更有甚者承受不住妖血的邪气,过不了几日便筋脉尽断而死。
邢川从家里出来之后一直在街上游荡着,手里握着的正是父亲留下的妖血。邢川将瓶口的木塞打开,妖血的腥气便从瓶口一股脑的钻进邢川的鼻腔里。
“这东西真的能提高修为吗?”邢川自问道。
“依老朽看来,这瓶妖血品质一般。”
听到有人搭话,邢川顺着来声看去。
白天说书的老者坐在客栈前正向着邢川招手。
“白天说书的先生?都辽客栈?”邢川只自顾自的走着,没注意居然已经走了很远的路。
“愚蠢!孩子,以你的修为,即便是品质一般的妖血,也很难承受的了。”
老者说的话像是激将法,他心中盼着邢川喝下去。
老者又小声自言道。“云侯,居然以人的形态活在世上。这傻小子还不自知,当年杜广陵用一把云侯斩杀了无数大妖,你身上的流淌着的妖血可比瓶子里这点小妖的要强大的多。”
邢川握着瓶子的手又紧了些,“是啊,真的是愚蠢。”
老者脸上闪过失望的神色。
“这是唯一可以救邢禾的办法,我居然还在犹豫。”邢川说罢,举起手中的妖血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