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女人。
江绾却并没有接着言语,只是双手抱着膝盖,静静地盯着不远处那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的湖泊。
女人眼神中透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思绪,也不晓得她此刻在想些什么。
“叫我干啥?”姜守中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
江绾变戏法似的知从哪儿拿出一串糖葫芦,自顾自地默默吃了起来。
有病吧。
姜守中满头雾水。
过了一会儿,江绾忽然又出声喊他:“姜守中。”
“干嘛?”
“……”
然而,女人依旧一言不发,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好像刚才喊他的不是自己一样。
姜守中恼了,没好气道:“有话直说好吧。”
可江绾却还是不开口,就跟没听到他的话似的,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嘴里还不紧不慢地嚼着糖葫芦。
姜守中见状,也懒得再理会她了,侧过身子,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准备睡觉。
“姜守中。”
女人又叫唤他。
这次姜守中当作没听到,理都不理。
结果下一刻,屁股就被尖锐的竹签给戳了一下,力道还挺大。
姜守中疼的蹭的一下坐起身来,瞪着女人:“你到底要干啥?”
“耳朵聋了吗?没听到我叫你?”
江绾俏白了一眼。
姜守中怒道:“那你说啊,究竟要说什么。”
江绾挥起手臂将竹签扔进了水里,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唇,慢悠悠的说道:“我突然想起了一些关于小漪的事情,希望你能帮帮她。”
“帮什么?”姜守中问道。
江绾说道:“这丫头冒冒失失的修行天魔大法,导致丹田被毁无法修行,如果想要恢复,就得用你的——”
女人话还没说完,小江漪的周身忽然泛起了缕缕熟悉的白芒。身形逐渐拔高、舒展,原本稚嫩的轮廓也慢慢变得成熟起来。
江绾无奈地拍了拍额头,一脸哭笑不得的神情,嘴里嘟囔着:
“我也是服了这丫头了,就不能老老实实当个小姑娘吗?非得时不时来这么一出。早知道这样,就该给她多喂点安神药。”
江绾一边说着,一边有气无力地走到旁边的空地上躺了下来。
她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对姜守中说道:“你们先聊吧,我先走一步。等下次我醒来呀,再继续给你说这丫头的事情。”
说罢,江绾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当她重新睁开眼睛,眼眸之中原本的灵动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纯净,宛如澄澈的光芒。
很明显,姜二两回来了。
“主子。”
少女揉了揉眼睛,看到姜守中后立马扑了过去。
而小江漪,已然化身成为了一位成熟美艳的妇人,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成熟女性独有的韵味和风情。
姜守中对这两姐妹着实无语。
江漪轻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抬头望着恢复为二两的少女,顿时气的咬牙切齿:
“江绾你就是个大混蛋!无耻!恶心!我没有你这样冷血的姐姐!死了算了!”
姜二两吓得缩了缩身子,不明所以。
姜守中待女人情绪发泄够了,将购置的衣物递给她,跟着吐槽道:“你姐确实有病,也很自私……”
可没等姜守中话说完,江漪冷冷回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姐?”
“呃……”
姜守中识趣的闭上嘴巴。
江漪扯过衣物,冷冷说道:“转过身去。”
姜守中转过了身。
江漪随意挑了一件,当看到里面的蚕丝长袜时她愣了一下,抬头望着男人背身,咬着牙低声骂了句什么,不过女人终究还是穿上了。
她就是喜欢穿,没法子。
等女人穿好衣服,姜守中继续说道:
“江夫人,其实保持小漪的身份挺好,没必要非得醒来。”
“怎么?当爹当上瘾了?”江漪讥讽道。
女人侧坐在篝火旁,包裹着蚕丝长袜的长腿从裙摆下露了出来。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展露出诱人曲线。
姜守中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姐压根就不愿意见你,还不如保持小漪的身份,你们还能以姐妹相处。等你姐死后,至少这段回忆还是挺暖心的,对吧。”
江漪沉默不语,看到旁边还放着半串糖葫芦,拿起吃了起来。
女人忽然说道:“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她出来见我。”
“什么办法?”
姜守中好奇看着面前美艳动人的女人。
江漪轻咬住一颗糖葫芦,沾了糖汁的朱唇好似泛着水光,用略带含糊的话语说道:“你现在欺负我,她肯定会制止。”
“啥?”
姜守中没听明白。
江漪扬起修长脖颈,盯着男人:“欺负我。”
姜守中明白了女人的想法,猛地摇头:
“别,先不是我不是那种人,就算我真的配合你,你姐绝对会把我给宰了。我才不会做这种傻事。”
江漪猛地扑上去,将男人扑倒在地上,坐在他的身上,嘴角咬着一抹妩媚的冷笑:“或者我欺负你,她也应该会出手制止。”
“喂,你个疯婆子别冲动!”
姜守中欲要推开对方,江漪的手却如游鱼一般.冷冷道,“你敢不听话,我就弄废你!”
疯了!
这女人疯了!
姜守中望着对方眼里燃烧着的疯狂,明白这女人已经被江绾逼的钻牛角尖了,赶紧温声劝道:“江夫人,你这是在玩火,而且你也考虑一下轻尘的感受。”
“闭嘴!”
江漪扭头瞪着姜二两,“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把身子交出去,作贱自己!”
姜二两愣愣看着,脑瓜子嗡嗡的,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姜守中正打算用些手段打晕这疯了的女人,突然,寂静的夜空中突然响起一阵歌声。
歌声幽幽怨怨,阴恻恻的。
三人都怔住,下意识扭头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湖面上,不知何时已然弥漫起了一层厚厚的雾气。
雾气白茫茫的一片,如同一团团棉絮将整个湖面都笼罩其中,如梦如幻,却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而就在这雾气的遮掩之中,一只小船正缓缓地朝着岸边驶来。
船头站着一位身着破旧嫁衣,盖着红盖头的新娘,正唱着不知名的怪调歌声。
声音在雾气中回荡,愈发显得缥缈又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