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真的配不上你。”
檐前雨雾如薄烟,将女人纤美的身子笼罩于一片迷离梦幻之中。
恰似一帘幽梦。
……
“啪!”
突兀落在肩头的手掌,将姜守中从昔日思绪中扯回。
叶姐姐的倩影在脑海中如云烟散去。
陆人甲丝毫不顾手上的油腻,搂着姜守中肩膀说道:
“小姜,甲爷我脑瓜子没你灵光,但我是真希望你能尽早成家立业。别像甲爷我,混了一辈子想讨个媳妇,难如登天啊。
这家里啊,没个女人真不行。
没人暖炕,没人洗衣服,没人给做饭,也没人说话……有些时候想想,还挺难受的。
就这么着吧,明天抽个时间去看看凤家那姑娘,如何?”
姜守中一本正经道:“甲爷,你要这么想。没有媳妇,你可以去春雨楼寻乐,你可以随便喝酒,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管着你,没人和你吵架。
家里不会有人摔碗摔碟子,丈母娘不会整日埋汰你,孩子不会对隔壁王叔叫爹……”
“行了,行了,甲爷我说不过你。”
陆人甲听着头都大了,连连摆手,“不去就算了,大不了我把那一两碎银给人家退回去。”
甲爷还是很有契约精神的。
既然办不成事,也不能白收人家银子。
姜守中不打算停嘴,继续说道:
“再说句扎心的实话,就算我到了你这年纪,也会有很多女人争相扑来,你信不信?”
“啊呸!”
陆人甲本想嘲讽一番。
可看着对方那张面如冠玉、丰神俊美的脸颊,低头继续吃肉,不想争辩了。
长得帅有什么了不起,女人看的是内在美。
“而且——”
姜守中一脸认真道,“我有媳妇。”
“啊对对对,你有媳妇。”陆人甲嗤鼻冷笑,“你媳妇就是天上的仙女,每年下凡一次与你相会对不对?”
“我媳妇是染轻尘。”
“……”
屋内陡然变得安静起来。
数秒后,陆人甲嘴里的肉都给笑喷了出来,将一盘豆芽菜端到姜守中面前,“小姜,别光喝酒,多吃菜,多吃豆芽……”
倒是张云武瞪大眼睛,“小姜哥,是真的吗?”
温招娣无奈拍了下丈夫手臂,“小姜哥在跟我们开玩笑呢。”
张云武哦了一声,挠头傻笑。
姜守中无奈叹了口气。
真话没人信。
……
姜守中回到家中已是临近亥时,身上沾染着几分酒气。
虽然很疲惫,可姜守中并无太多睡意。
无聊之际,索性又翻出张琅所给的那本《天元河图册》看了起来,试图用来助眠。
这本修身养性的书籍,里面无非是些大道理。
什么“正气伸,真心观”,“澡身浴德,洗心革虑”,“心境澄明,万物本无间,修身养性在自然”之类的言论。
闲暇时品读一下倒也能静下些心来。
书不厚,只有十六页。
姜守中潦草翻过一遍,又重新翻读。连续两遍依旧没能合眼,便从后往前翻起,一字一句的念叨着。
就这样,来来回回,睡意终于姗姗来迟。
姜守中手捧着书沉沉睡去。
就在他沉睡不久,一股血红色的阴冷气息忽然从男人身上流淌出来。
像是闻到了腥味的饿狼,钻进书籍之内。
古书一页页飞速翻起。
那些拓印在书籍上的一个个文字似是变成了活物,不断扭曲蠕动。最终脱离书籍,竟化为一个晶莹剔透的小人儿。
小人周围环绕着一串金色古篆小字: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
寒月高悬,冷风切骨。
从春雨楼出来的墨衣大汉,打了个酒嗝,慢悠悠的走在寂冷的街道上。
这位纳兰邪的跟班以及保镖,手指轻轻敲打着刀鞘,眯着眼,自言自语道:“是打断那小子的左腿呢,还是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