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来。”
刚擦完,又迎来沈小叶双手奉来的茶水,这个他不扭捏,接过三两下喝完,“冰甜。”
“还有。”沈小叶赶紧再倒。
“等下,我给摘了俩西瓜,别搁院里晒。”林表叔风一般转到院子拎袋子,从里面拿出的却不止西瓜,还有茄子豇豆和布料点心茶。
林氏急了,她又往袋子里装:“吃的先不说,你把别人送的布也拿来作甚?家里媳妇孩子不要穿不要吃?”
“我孝敬姑母的。”林表叔坚决要送。
林氏死劲把布给他塞怀里,他们姑侄友好交流之际,黄氏悄悄拉出沈小叶,并道:“除了布,别的你林表叔定然不会拿回去,等会你挑中不溜的兔子分他几只养。
我去把糟鱼和肉多给他装些带走。”
“没问题。”沈小叶应声而动,很快挑好几只兔子,这些可以配种,过几个月就能养出好几笼。
她正给兔子们喂水,舅舅两个回来了,“夏奶奶咋样?”
“谁来了?”沈存庚几乎和她同时发声。
沈长岁说了句“我答应要下道长的红花”,就举步去堂屋跟表哥说话。
“四舅哪来的银子买红花?恒溪道长为啥渡咱家?”尽管沈小叶不掌家,她知道家里不过几两银子撑着,还是预备近两天买些便宜米面用的。
沈长庚对她打个稍等的手势,先去见了表叔才回来讲:“几针扎下去,夏奶奶精神头儿好很多,肚子疼是喝的药太多吃不进饭饿的。
红花四叔佘账买的,道长所在的太虚观和整片山的药田及田地,从前年开始干旱就减产很多。
他师兄不信邪,去年天景好又种一茬儿,最后长势欠佳,低价卖出些上品的给好几个县,剩下的积压着卖不动。”
“保存不易。但道长懂得多,完全可以自己染布卖。”沈小叶觉得道观寺庙之类,缺钱的时候少。
沈存庚耸耸肩,说:“他们还得买布,染布,再卖布,道长说太耽误清修。”
“是嫌麻烦吧。”
“看破不说破嘛。”
“管送吗?”
“过分了啊,咱们去拉货,他管吃住和搬运下山。”
两兄妹相视一笑,决定晚饭时多多给道长夹菜。
晚饭舅舅掌勺很丰盛,炭烤排骨小炒肉,红烧兔肉椒麻鸡,凉拌三鲜炒豇豆,甜汤,还从打麦场上分到一大碗杀猪菜。
大饱口福后的沈小叶,满身干劲把沉淀好的两盆颜料撇去水分割,再放到去年垒的土制烤炉里,填煤烘制十二个时辰即可。
没看错,是煤不是柴,大周的煤业广泛,一百斤煤市价一百文,而一百斤柴市价一百五十文,当然全村只有沈家偶尔会去买,毕竟烧煤烘东西不用一直盯着火看。
“啧啧啧,没烘干的雌黄颜料湿湿滑滑,像蛋羹。”沈存庚有点舍不得烘干。
林氏笑他:“饿了咱就加一餐,奶养的起你。”
“我不饿,就是觉得它很好吃的感觉,想咬一口。”沈存庚立刻澄清。
结果反而引来更多的大笑,他自己想想也好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