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薛蟠选在法外开恩的行列,可是元春并未听到皇帝接茬!
反而说要按律处理,她想想,怕是舅舅王子腾一倒。
皇帝心里的砝码向仇斌倾斜了。
但是陛下却还仍旧召见她,侍寝的日子不减反增。
实在令元春心里惶惑。
“臣妾选为才人赞善之前,熟谙诗书典故又为女史。
知宫中掌令,凡亲族宗族之事,务必代为隐瞒!
所以,臣妾也不是求陛下法外开恩。”
元春的这套说辞没有错处,古代的朝廷。
对于宗族,有一项奇怪的规定!
亲族、宗族如果有人犯了错。
不但不能揭发,反而要帮助隐瞒。
当年贾琮对付贾珍,没有亲自揭发。
而是幕后使一些见不得光的阴谋诡计,也有这个原因。
看起来是一种很诡异的规定。
其实不过是为了维护从上到下的宗法制。
巩固地主阶级的利益罢了。
“朕知道了,所以说你贤良淑德。”
乾德皇帝的眼神温情脉脉:“朕近年来愈发心力不济。
经筵讲堂、上勤政殿都耽搁多年了!
故而下旨废除命妇定期进宫的惯例。
让六宫多些安宁。”
“且不说那些烦心事,秦王在长安求得一名游方道士、术法颇高。
据说远胜太医院那帮人,朕倍感欣慰之至。
想来朕能得长生,爱妃也能怀上龙种。”
“陛下.......”
贾元春咬了咬唇,并不赞同:“游方道士,恐医术不精!
陛下身系一国,还请三思。”
乾德皇帝闻言有些不喜,转移话题。
“更难得的是豫王治河有功,朕明儿就携皇后祭祀社稷坛和太庙。
六宫事物,尚需爱妃协助打理。”
贾元春还想劝说。
乾德皇帝却执手与她到淑芳斋赏月,兴致颇高!
完了又派太监送她回凤藻宫。
贾元春真是又喜又忧,看不清形势了。
又传戴权来见。
戴权夤夜匆匆进宫,便跪下哭诉。
“万岁爷,有廷臣污蔑奴才结交外臣。
想来满京城里,某年某个夫人死了!
奴才也会去吊唁一番,请主子的恩旨。
他们竟说........”
地位等同于内阁首辅的司礼监掌印。
今夜却是像条狗一样地匍匐着,抓住皇帝靴子大哭。
“再说那贾琮直名传天下,所交全是公忠体国之人!
如户部林浩,挑明三哥儿(忠顺亲王)乱收库平银。
皆是一片赤诚以报主子.......奴才为主子分忧。
事无巨细,年年如实回禀.......”
“想万岁爷小时候,蹲在奴才身上撒.......
如今主子劳累伤身,奴才这心不好受呐。
便想为主子求几个务实之人,谁知奴才一办点事。
他们便不同意!”
“主子爷呀.......”
戴权泪如泉涌,既慈祥又恭敬,目光一片哀怜。
“求万岁爷打发了奴才,或是去修吉壤。
或是到中都守皇陵,也好安他们的心........”
幽幽月色下。
如同乾德皇帝深邃的眼神,提高语气。
“一派胡言!满朝文武。
多是各有私心,朕是相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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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卿和参加廷对的一众官员。
愣是等到了宫禁之前,才得到太监传的旨意。
贾琮也觉得无奈,怎么会是这么个没有结果的结果。
忧思重重的坐轿子回到家,晴雯伺候他洗漱、吃过饭。
主仆二人便腻在了床上,说着闲话儿。
贾琮也从晴雯口中得知了贾琏休妻的事。
两位太太都没有异议,老太太还不知道这事。
休了倒好。
贾琮对王熙凤一点好感都没有,此时的他可不会想到后面的瓜葛。
“不说那些!”
贾琮深吸了一口少女身上传来的幽香,转过话题。
他已有好几日未曾与晴雯亲热,此时亦有些情动。
话音刚落,便起身窸窸窣窣脱了晴雯的长裤。
晴雯玉足一蹬。
贾琮兴味盎然:“晴雯你可知道一招用脚的掌法?”
晴雯俏脸一红,不用解释也猜得到这人话里的意思,
前一秒还正正经经的,后一秒就开始不着调。
看着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晴雯白了一眼。
贝齿咬咬不施粉黛的红唇。
便羞羞赧赧地躺着用双脚给男儿预热。
即使有些生涩,动作却又轻柔又得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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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荣国府门口!
几个守门的窃窃私语,司棋他叔道。
“哎,你们听说了么?有两件大事。
琏二奶奶昨晚被琏二爷一纸休书赶回了家。
说是害死了姨奶奶母子两人.......”
“啧啧!活该!这个醋瓮走了好。
对我们下人也狠辣,这是报应.......
平姑娘也走了吗?她可是个好人。”
司棋他叔道:“平姑娘是琏二爷的通房,怎么能走?
里头传出消息,琏二奶奶当晚就收拾妥当。
还拿钱吩咐下人,连夜走了不说。
还把巧姐儿带回京城王家了!
二爷一早,暴跳如雷呢........”
“琏二奶奶真有钱.......”
“那是,不过平日里藏着掖着。
不像琮三爷一样肯拿出来.......
那第二件事是什么?”
司棋他叔叹气道:“琮三爷昨天入宫、有惊无险,却说没个结果!
也不知这官位官身,能否保得住啊.......
整个府上的担子,就挑在琮三爷肩上了!”
话还没说完。
一台轿子在正门口的石狮子前面落轿。
一群奴仆簇拥,一名身穿一品锦鸡官服的老者!
下轿便抬头仰望匾额的:“敕造荣国府”五个大字。
守门的所有人,都看呆了。
不知道这个一品大官登门,所为何事。
这时来人的奴才上前来说。
“首辅大人登门请见贵府修撰大人。
烦请通报。”
“首辅大人.......”
贾府众奴才无不惊骇,究竟是什么事?
能让当朝首辅亲自登门?
惊骇的不止是他们。
当贾琮一早起来吃饭、回过老爷们自己有惊无险、正在喝茶的时候。
听到这个消息,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听说黄淮是穿了官服来的,肯定有旨意!
贾琮忙忙整理鹭鸶补服,匆匆赶至前院。
据他猜测,好消息的成分居多。
就像雍正派首辅张廷玉亲自安抚小官一样。
不过是一种笼络人心的手段。